最后?五个?字,严涿是看着谢奚桃说的,黑色眸子摄人心魄般将她呼吸也狠狠抓住,她看着他失语。
两人对?视,树林里叶子沙沙摇曳。
“走吧。”严涿直起身,讲故事时那吊儿?郎当倚靠树木的慵懒身姿收回,游刃有余的腔调变为浅笑,浑身凌厉的气息以及从他口中吐出的灼热燃烧,男女对?峙、辗转、较量、撞击、撕扯都在一瞬间消失,他纵容地看着她。
谢奚桃喉咙干得厉害,分明?只是听?了场《色戒》第?一场床|戏罢了。
两人往回走,静谧树林里一时只有他们踩过草丛的沙沙脚步声。
来时走了好久的路回去变得短促,高的扎脸令人烦躁的草丛就差几步就要走完,穿过小树林两人就能回到喧闹的人群里。
不知是谁先抱住了对?方,丛林里一群鸟忽然飞起,树下突然传来的剧烈响动激得它们飞向远处。
绿色茂密草丛中,谢奚桃身体?紧贴着榕树,严涿按着她的肩膀,将人严丝合缝的圈在怀里,猛烈的顺咬着她的嘴唇,谢奚桃不服输的踮脚圈着他脖颈,更加用力的啄吻回去,这是一场无声的厮杀争斗,不输王佳芝和?易先生的较量,两人的呼吸凌乱,衣服虽不似他们的蹂|躏、撕烂,但是体?面?的少年和?女孩已经彻底拽下野兽的一面?,将自己?的欲|望赤|裸裸的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挑动着对?方紧绷的神经末梢。
谢奚桃仰着头,红唇微张,严涿火热的吻不再拘泥于口腔的探索,滚过舌尖,啄吻她的可爱鼻头,缠绵吻上她颤抖的睫毛,眼皮落下,滚烫的唇将女孩的眼睛一寸寸抚摸过。
迷离的呼吸,媚眼如丝,吐气声的烧灼让人方寸尽乱,谢奚桃耳边一会是严涿的滚烫呼吸,一会是他刚眯着眼讲易先生是如何一把撕下王佳芝的旗袍,将人按在身下挞伐的低柔、沙哑、性感的声音。
少年的声线让她的身体?重回初看《清晨交响曲》的燥热,理智像被巨轮狠狠撞击的冰山,一点点裂开?缝隙,如同深渊那无法填补的沟壑……
“严涿!”
滚烫的吻从唇角落在下颔,谢奚桃猛地睁开?眼,水润眸子迷离闪烁的看着他,嘴唇红润湿漉漉,露着一个?小缝用力呼吸。
严涿黑色眸子如搅碎春水,胸膛起起伏伏,额头贴上她脖颈,“我不做什么……”
他这么说着,两人靠着对?方猛烈呼吸,都明?白刚才那一发不可收拾,如同岩浆涌动喷薄的欲|望意味着事情怎样的失态。
谢奚桃和?严涿走回来,李欣歌窃笑,谢奚桃睨了她一眼,
“什么感受?”严涿走开?,她立马过来问。
心绪未平的谢奚桃勉强沉稳:“我俩早过了屎尿屁阶段,谢谢。”
“不是吧……”
“是,谢谢。”
“你这什么反应,话说你们到底跑多?远啊,怎么这么久。”
“就你说的草丛,谢谢。”
李欣歌狐疑看她,“好像不太对?劲啊……”
“行了,张哲茂都下水了,你还不去看着他。”
李欣歌看过去,“黑哲!我怎么说的,别感冒了你给我上来!”
她顾不上八卦走了,谢奚桃心虚的长?松了口气,隔着人群狠狠拧了严涿一眼。
严涿笑着看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衣领,
谢奚桃低头,发现领口系着的蝴蝶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散开?,她抬手飞快去系,目光瞥到手指,想到刚才她指尖往下伸的地方,烫到火般迅速甩到一边。
混乱的脑子却开?始了较量:被李珠女士嘲笑还是看片实践。
潮热夏天,这成了谢奚桃最大的一个?问题。
那边,张哲茂下水还没游起来,李欣歌就把他拽了上来,毛巾细细给他擦脖颈上的水,一脸的担忧。
张哲茂好笑地看着她,心里却是柔软成了一片。
以前他身体?不好,每次降温或是下雨,李欣歌都比他还紧张害怕,每次他一感冒,她便风声鹤唳的,当时班上还有人嘲笑李欣歌小题大做,李欣歌理都不理那人,接了热水坐他旁边,絮絮叨叨检查药有没有备齐,摸他额头看有没有发热。
现在他虽然身强体?壮了,谁见了都觉得他是那个?最不用担心身体?的人,只有李欣歌会一遍遍确认,有没有感冒,有没有不舒服,她从来不说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曾经身体?有多?差,训斥你的胡闹有多?不负责任,只是喊他上来,一遍遍检查。
张哲茂目光温柔地看着给他反复擦手的女孩。
李欣歌,让你做我媳妇这件事,是我觉得活着最值得的事情了。
“张哲茂,看你那熊样,游泳都不能玩,还在这眉目含情呢哈哈哈哈……”熟悉的嘲讽声从远处传来。
张哲茂:“贱货!你怎么在这!”
孙飞扬得意:“你能来这玩我不能啊。”
他指了指后?面?,一群人都是他们班的。
张哲茂黑脸,“阴魂不散啊你。”
“别这么说,几天不见我还怪想你呢。”孙飞扬一把揽上他肩膀,“走,去我那玩一会。”
“滚蛋,我不揍你就好的了。”
“那你来啊来啊。”孙飞扬摆摆手招他。
“操,你给老子站住。”
两人打打闹闹往下游跑去,李欣歌无奈地摇摇头,早习惯这俩人打又打不起来,一见面?就要嘴嗨的相处模式。
“停停停。”孙飞扬看走的差不多?,摆手靠近张哲茂小声问:“你们班的严涿和?谢奚桃终于在一起了?”
“嗯?”张哲茂心一跳,要打他的手顿住,眼骨碌碌转,“没有啊。”
“靠,真在一起了啊!”孙飞扬拍手,他和?张哲茂铁兄弟多?年,哪能不知道他撒谎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