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为少爷的心里对他是有那么几分情意的,即使不是爱。
回神时,他原来握住了那半截碎掉的高脚杯:“沈潋初,你在说什么?”,
“听不明白么?我在嫌弃你,脏了我的地儿。”面前的人双目赤红,汗珠浸湿了额前的头发,血从手里汇聚起来,然后一滴一滴落在真皮沙发上,是一种不祥的暗红,沈潋初一点也不怕,反而有种看好戏的心思。
他天生就是折磨人的好手,绝不多出一点力气,就能让人万劫不复。
“当初是你……”明玉紧紧地握住那截碎片,倾身压过来,整个人有种骇人的气质:
“当初是你……”
“我逼你了?”沈潋初仰了仰头,不太高兴他的血滴在自己的沙发上:“你自己穿着那样的衣服走进来,在我面前压低了身子倒酒……不是奔着我来的么?”
“别整得自己太清高。”沈潋初不解气,握住那块碎片想要用力一些,碎片被人用另一只手握住。
看,即使怒急攻心,明玉下意识的,仍是阻止沈潋初的手会被割伤。
“我那么不堪么?那少爷还留着我干什么?是你说得要把我带在身边,你要反悔么?”
沈潋初还没搭话,门开了。
威廉站在门口,看见两人亲密的姿势,心里像是烈火烹油,却仍旧克制,他想转身过去,却看清了沈潋初的手里在滴血,瞳孔微缩。
几步上前将明玉掀翻在地,仔细检查一遍,发现少爷手里并没有伤,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你想干什么?”威廉用他那不太标准的英伦腔中文质问。
嗯,沈潋初不合时宜地觉得有些好笑。
威廉并不算那些攻略者,沈潋初下意识地相信,因为威廉会是他身边一把趁手的刀,而不是那所谓的爱人,那些试图从沈潋初身上得到付出的“爱人”。
“把他赶出去。”沈潋初用纸巾把手擦干净,冷淡地下命令。
“我能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吗?”手上的伤口很深,明玉跪在地上,去扯沈潋初的裤脚没有在意威廉的身影,只是固执着,看着沙发上的那个人,他找回了神智——他不能走,不能离开,他不要从沈潋初身边离开。
沈潋初扯一扯威廉的衣角,由下而上地看他:“你在等什么?”
威廉恭敬地点头,不去看沈潋初此刻略显风流的衣着神态。
明玉被人请走,沈潋初闭着眼睛,没去看他。估计会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真可怜。
“需要找人来么?”威廉感觉到少爷的不开心,问道。
他从小是向沈潋初的贴身护卫方面培养的——但是沈潋初并不喜欢时时刻刻有人陪着,他反抗这种古老的传统,所以自然而然的,威廉不讨人喜欢,那些人会以为是他不够忠诚,不够有趣,不够有能力,所以才会被主人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