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珏一件一件数着,确认俞良叮嘱的东西都买齐了,这才提着菜篮往家走,刚到村口就看见沈柏川站在一颗柳树旁抽烟,他打招呼道:“怎么到外面来了?”
沈柏川看了他一眼,用夹着烟的手点了点他,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你小子。”
“发什么神经。”
沈柏川没有说,拍着他的肩膀,“走吧,回去。”
“诶,你要抽烟就在这抽完,别在里面抽。”谢燕珏拉住他,“俞良闻不了。”
沈柏川笑了,气的。
他这当哥哥的担心弟弟被山里的女人给骗了,急哄哄飞过来,结果被塞一嘴狗粮。
吃完饭后,俞良又往房间一钻,一下午都没出来过,谢燕珏眼巴巴守着,时不时敲门问他要不要喝水,没过一会儿又叫他注意眼睛,休息会儿,第三次准备敲门时,沈柏川看不下去了,将他扯到另外一个房间,门一关,“聊聊。”
“聊什么?”谢燕珏奇怪地看着他,看了眼腕表,“我再过半个钟头要去熬药。”
沈柏川的表情简直要吐血了,见惯了谢燕珏桀骜不驯的模样,突然有一天看见他跟在一个人屁股后面摇尾巴,关键是人家根本不理他。
他和谢燕珏是不打不相识,初中两个人被分到一个班,还是同桌,第一天两个人就看不对眼,我嫌你靠爹才能进优班,我嫌你个养子无名无分,两个人才说了两句话就打起来了,吓得班主任马上联系了谢燕珏他爸和沈柏川的养父。
谢燕珏只是被不痛不痒地批评了两句,而沈柏川却被狠狠打了一顿,因为谢燕珏说的没错,他再优秀也只是个养子,无名无分。
但第二天谢燕珏看见头上包着纱布的沈柏川居然罕见地沉默了,扭过头不和他说话,但当班上再有人嘲笑沈柏川,谢燕珏绝对是第一次冲上去揍他的。
揍的人多了,谢燕珏也被他爸狠狠教训了一顿,隔天他等着鼻青脸肿大大咧咧进来教室,敲了敲沈柏川的桌上,眉毛一挑,“咱俩扯平啦。”
沈柏川现在还记得那时的震惊,他骂谢燕珏“傻逼”,谢燕珏臭着脸回了他一句“有病”。
两个人一对视突然笑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笑了一节英语课,英语是个老教师,气得她要打电话通知家长。
从此谢燕珏和沈柏川就成了最铁的兄弟。
不知道谢燕珏有没有发觉他自己的改变,总之见惯了谢燕珏小霸王形象的沈柏川接受不了,冲击实在有点大。
他坐在床边,“聊聊你和那个‘女人’的事,我该怎么办是怎么回事?”
“什么我该怎么办?”
“就是你上次大半夜给我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