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为谢燕珏开解了一路,谢听晚却全程没有看过他。
走下医院大门的楼梯,彪哥问:“我送你回去吧。”
谢听晚依旧不理他。
彪哥闭嘴,但当秋风扬起谢听晚的裙摆时,还是忍不住问道:“风有些大,冷不冷?”
说完他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低头认错道:“我知道你在怨我,我是不该让他参加比赛,但他那个性子不找我肯定会找别人,我是想把他放身边安心点,没想到会这样啊。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谢听晚终于回头看他,“小珏说他是为了俞良,你怎么看?”
彪哥愣了一瞬,对视上她深幽的目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滴滴——
一辆黑色迈巴赫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司机下来拉开后门,躬身喊:“夫人,晚宴要开始了。”
是卫家的车。
谢听晚等了几秒,最后看了彪哥一眼,抬脚朝迈巴赫走去。
“比我们勇敢。”
谢听晚脚步一顿,回头望他。
彪哥抬了抬嘴角,眼底闪过一抹几不可闻的忧伤,“同意他比赛是我的私心,我们不可能,说不定他们可以呢?”
谢听晚保持着仰头着姿势看着他,太阳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彪哥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该走了。”
司机也再次催促,谢听晚转身朝迈巴赫走去,弯腰坐进车内,再也没有回头。
迈巴赫缓缓开动,谢听晚透过车窗看见陈彪站在原地,一手插兜,朝她挥手,喊着“天气变冷了,出门多穿点”。
她紧紧握着拳头,偏头忍耐着,一直到医院越来越远,她才松开拳头,手心满是陷进去的指甲印。
谢燕珏当晚就出院了,多亏了防护服和头盔,伤不及骨头内脏,医生开了些药,让他静养几天,一个月内避免剧烈运动。
回去的路上,谢燕珏对着后视镜不停调整着自己额角的纱布,还是不放心。
王姨今天给他发消息说俞良的眼睛可以看见了,他怕俞良看见会担心。
他推开门,王姨正在沙发看电视,见他终于回来了着急道:“小谢啊你可算回来了,俞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我早上过来在门口碰见他,他突然就跑出去了,一直到下午才回来,回来也不说话,躺床上就睡觉,叫他吃饭也不吃……”
王姨一边叽叽喳喳说着,一边提着包朝外面走。“可把我担心坏了,一直等着你回来,行吧你回来就行,我还要给回去给孙子做饭。”
谢燕珏皱了下眉,谢过王姨,将她送到门口才轻手轻脚推开卧室门,他动作轻,但床上的人还是惊醒,拍开灯看向他。
谢燕珏直起身,“吵醒你了?”
俞良摇头,头上的呆毛野随着摆了摆,哑着声音问:“额头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