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良这才垂眸看着他,开口声音是沙哑的,“我觉得你爸说的对,我们不合适。”
“是不是我爸逼你的?你告诉我,我……”
“谢燕珏。”俞良打断他,语气毫无波澜,“我们分手吧。”
谢燕珏咬紧牙关,压抑着怒火快速下楼。
紧接着俞良就听见楼下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他将冷掉的毛巾放在一边,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一个小时后,医生终于赶来,刚上二楼就马上跑下楼,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气得想扇谢燕珏两巴掌,他和谢燕珏是旧交,不客气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他怎么感冒的?”
他瞪着谢燕珏,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总不能是俞良自己搞出来的。
“就是……昨晚忘记盖被子了。”
医生气得指了指他,“带套吗?”
“没。”
“你啊你,之前不是不喜欢男人吗,只知道追求刺激,处理不干净伴侣会难受的知不知道?”医生劈头盖脸将他训了一顿,谢燕珏低头受着。
医生骂完之后又去给俞良量体温,开了些药,又抓着谢燕珏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这几天饮食要清淡,不要吃辛辣刺激的。”瞪了他一眼,“有欲望要克制。”
谢燕珏偏过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俞良开始只是发烧,后面又开始流鼻涕咳嗽,浑身无力犯恶心。别野没有保姆,全靠谢燕珏跑上跑下照顾他,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得到缓解。
谢燕珏问他话,俞良只是偶尔答,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
这样的态度让谢燕珏非常恼火,又抓着他问为什么要和卫卿在一起?为什么选择站在谢天恩那边?
俞良还是那个回答,你爸说的对,我们不合适。
谢燕珏更气,下楼将一楼的东西砸个稀巴烂。
难得清静的一天是谢燕珏他妈妈叫他回家吃饭,谢燕珏推迟不过去,挂断电话,和床上装睡的俞良说:“我回去一趟,晚上之前回来。”
俞良等听见跑车离去的声音才掀开被子下床,大腿内侧还是发酸,他扶着墙壁慢慢下楼。
他扭了扭大门的门把手,锁死了。
他没有多做挣扎,准备原路返回时注意到地上凝固的蜡油,它们两两一组蔓延成一条小路,他顺着这条路往下走。
一直到地上的蜡油消失,他抬起头看,是一条长桌,铺着红绒餐布,上面摆着精美的食物,中间立着蜡烛台。
俞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谢燕珏是准备带他来这,原来那些天在忙着准备烛光晚餐。
可惜现在一切都变了,温馨的房子变成了牢笼,烛光晚餐也蒙上一层灰,烛台上的蜡烛早已融化,垂落在餐桌上,像泪痕。
俞良手扶着椅子,心脏隐隐作痛,指甲在椅背上划下四条痕迹。
他在餐厅坐了很久,眨了眨眼睛,黑暗中只有蜡烛发出微微的光,光线勾勒着谢燕珏锋利的轮廓,谢燕珏举杯笑着对他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