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行舟 第106节(1 / 2)

烈火行舟 蘅楹 1973 字 7个月前

杜昙昼举起事先准备好的辛良遥画像,问他是不是这个人。

    “不是。”匪首摇头:“那工匠更年轻些。”

    杜昙昼收起画像,不解道:“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莫名其妙地帮了你们这么多,你就没有起过半点疑心么?”

    匪首却道:“不是莫名其妙,那个写信人是有条件的,他帮我们做了这些,是为了让我们去抢一艘船。”

    “什么船?”

    “国舅爷乔和昶的官船。”

    彼时临淳湖的匪患确实猖獗,但其余水匪都是小打小闹,有的甚至白天打渔,晚上抢劫。

    所以就算他们知道国舅爷要乘船来馥州的消息,也绝对不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可受过神秘人指点的这群水匪却不一般,他们通过那个没露过面的人拿到了乔和昶的乘船路线,以及州府官船的分布图,同时那人还提供了大量的武器。

    有了事前的精心准备,这群由渔民组成水匪初战告捷,不仅成功登上了乔和昶的官船,还抢走了大量的随船财宝。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们不需要再去抢劫湖上的商船了,因为乔和昶直接找上了门,将官盐拱手奉上。

    杜昙昼:“然后此人再与你们分贩盐得的利?”

    “不,他不要钱。”匪首说:“他只要盐,每次乔和昶送来的盐,他都要分走一些。”

    “如何将官盐给他?”

    “放在川县码头,他会派人去取。”

    杜昙昼:“你从未见过他本人?”

    “从未,一直都是通过书信往来。”

    杜昙昼摸了摸下巴,又问:“前段时间抢劫官船,也是那个人命令你们做的?”

    匪首说是。

    “五年来你们和乔和昶都相安无事,为何突然要大动干戈?”

    “那人说,皇帝对馥州盐起了疑心,派了京官来探查,让我们务必将官盐一事闹大,把京城来的官员都引去调查乔和昶。”

    杜昙昼眯了眯眼:“你难道不知道此举也会让你们的匪寨暴露么?”

    “知道,但是那人对我们这帮兄弟有天大的恩情,就是因为有了他的帮助,我们才能活下来,还挤走了临淳湖上其余所有的水匪。哪怕他报官让人来抓我们,也是我们欠他的。”

    杜昙昼冷笑一声:“你倒是求仁得仁,复无怨怼了。”

    匪首沉默半晌,忽然抬头看他:“帮了我们的人,真的是城中的富商辛良遥么?”

    杜昙昼的视线垂向地上的木箱,片刻后,意味不明地说:“……也许吧。”

    匪首被押回牢房后,压在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了了。

    他对杜昙昼说的都是实话,他一直都对帮助过自己的那个神秘人非常感恩。

    在今天之前,他都为无法报恩而耿耿于怀,直到他看到了信鸽送来的纸条。

    这些年为了方便与那人往来通信,匪首也认识了几个字,虽然不多,但足以让他看懂字条上的内容。

    上面只写了一行字:把我供出来。

    匪首回忆着字条上的内容,自言自语道:“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在临死前也算是报了吧……”

    听完杜昙昼的讲述,莫迟在椅子上坐直了:“如果那个神秘人真的是辛良遥,那他从五年前就开始密谋获取馥州的官盐了。”

    “不错,而且他既然能将铁矿交给水匪,说不定也暗中私藏了许多,而且他并不是为了牟利,反而像是在谋划一个很大的阴谋。”

    莫迟警觉道:“盐铁两物都是至关重要的物资,他又有强大的镖局可做运输之用,若他真是在为某人或者某地输送盐铁,只要以押镖为理由,可以说畅通无阻。”

    杜昙昼简短有力地说:“我们要去川县铁矿走一趟。”

    第74章 “在你偷偷把我的手帕藏起来的时候。”

    =====================================================

    玉堂楼里,乔沅正在柔真的陪同下,坐于三层的雅间内。

    对面的辛良遥为她斟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用期待的眼神示意她尝尝。

    乔沅笑道:“还有几日就是婚期了,我说你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干什么,原来只是为了让我替你尝酒。”

    辛良遥笑眯眯地看着她:“店里新酿的酒,哪一坛不是先给你品过,你要是说味道不佳,我根本就不会拿到店里头卖。”

    乔沅故意说:“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品酒娘,怎么你店里卖酒的钱也没多给我一分?”

    “何止是卖酒的钱。”辛良遥语带笑意:“以后我辛家的钱都是你的,以后你管账可别嫌累。”

    乔沅有些感慨:“我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你……是真的要和我成亲了?”

    “怎么?”辛良遥眼睛一瞪:“你想反悔?我告诉你,现在可来不及了!你聘礼已收,聘书已接,断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乔沅揶揄道:“你说,你是不是当初见我的第一眼就喜欢我了?”

    辛良遥马上变得十分严肃:“莫要乱说!那时候你才十岁吧?我就是再混账,也不可能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有非分之想吧!”

    “十一了。”乔沅纠正他:“那年我十一岁,刚来馥州,我亲娘因为体弱加上水土不服,来此地没过几个月就病逝了。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她的头七刚过,你听闻了她的死讯,见到我还问我为什么不哭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