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餐,他们五个一块坐在圆桌边。
秦礼走到哪儿都拿着他的单词本,这点连温听澜都自愧不如。
不远处挨着路边种植的樟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路灯到点亮起,灯藏在树叶之间,光芒微弱。
许柏珩在那掰手指:“阿洲你生日今年正好是周六。”
对哦,马上就要11月3日了。
陈序洲迎着风坐,风吹得眼睛有点干涩,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有点不舒服:“你先操心一下月考吧。”
许柏珩叹了口气:“有心无力啊,而且这又不是我操个心就能立竿见影的。”
他哪里是有心无力,他分明是没有用心。
陈序洲落井下石,将手放在耳边,打趣许柏珩:“你听这风声像不像你小姑在哭?”
许柏珩倒也不生气,学着陈序洲将手搭在耳边:“不像,这像我爸妈棍子挥动的声音。”
人要活得和许柏珩一样明白好像也是一种境界。
听他自嘲倒也能把其他人逗乐,可当温听澜脸上挂起笑容的时候却没看见陈序洲他们在笑。
许柏珩像是无事发生,他旁边就有一个太用心的。
许柏珩讨嫌,转身去打搅秦礼:“天这么黑你能看清楚上面的字吗?原本就戴着眼镜了,别再看坏眼睛了,快收起来收起来。”
秦礼被他搅得头疼。
手里的单词本也被许柏珩给抢走了,他干脆摘掉眼镜用掌心揉了揉眼睛。
话题重新回到了陈序洲生日上,秦礼将眼镜再戴上:“周六办吗?”
陈序洲倒是无所谓:“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许柏珩插话,纠正他:“是看某人什么时候有空吧。”
如果以后温听澜变有钱了,她一定把许柏珩的嘴巴绑在火箭上发射到太空里面。
云之桃作为知道温听澜小秘密的第一人,抬手就给旁边的许柏珩一拳头。
许柏珩吃痛:“你揍我干什么?”
云之桃张口就胡说:“你少说点话,口水都被风吹到我脸上了。”
“哪有。”许柏珩不信,但还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语气变坚定了,“没有。”
牛肉米粉很快就端上来了,温听澜点了偏辣的口味。
陈序洲和她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拿桌上的醋壶,醋壶瓶身上黏糊糊的,但还是皮肤与皮肤无意相触带来的感官更深刻。
陈序洲收回手:“你先。”
店里的陈醋像是兑水了似的,加了许多也没有什么酸味。
陈序洲看她又加了一汤勺:“中午不是还身体不舒服吗?这么吃行吗?”
中午身体不舒服也只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温听澜把醋壶给他,他随口一句关心好像就能让温听澜忘记先前那些不开心。
她有点心虚,低着头用筷子搅拌着米粉:“好多了。”
他没再多问:“要是不舒服就和彪哥请个假,早点回去。”
温听澜有时候宁愿他有明显的不好的b面,可没有。他唯一的“不好”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但这算“不好”吗?
她也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坚定的人,先前看见他测算自己和宋娴艺的时候,她明明心里那么难受也决定别再喜欢他了,可这会儿好像那时候心里难受的人不是自己了一样。
一碗热腾腾的牛肉米粉下肚,最后吃得温听澜身上都冒出细细的汗,被夜风一吹还有点冷。
一块吃的饭,也一块回的教室。
温听澜和云之桃走在后面,云之桃还在懊恼忘记带一杯奶茶回教室了。远远地就看见教导主任许梅背着手站在楼梯口。
许柏珩笑容少了一半,早知道就走南边的楼梯了。
陈序洲他们也过分,隔着点距离就和许梅打招呼了,许柏珩也没有办法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主任好。”
许梅蹙眉,语气严厉:“抬头挺胸,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开始垂头丧气的,要有朝气和活力。”
许柏珩小声嘟哝:“从早上七点多上课上到晚上九点多,哪个好人能有朝气?”
许梅听见了但是没有听清楚:“嘟哝什么呢?”
许柏珩立马挺直身体:“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许梅不信,但也没有说什么:“明天又要月考了,好好考试。寒假的时候你姐姐回来了,让她给你补补课。”
这话听得许柏珩拔腿就想跑,他也确实这么干了。
云之桃和温听澜朝着许梅点了点头,喊了声“主任好”,也在路过许梅的时候加快了一些脚步。
一直到楼梯口两个人才放慢速度。
温听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松一口气:“教导主任虽然是小姑,但对许柏珩好像很上心。”
云之桃嗯了一声,她稍微有点喘:“也多亏了他小姑,不然还不知道他要差到什么地方去呢。”
“他爸妈不管吗?”温听澜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