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次日落 第66节(1 / 2)

129次日落 清途R 1929 字 6个月前

“娴艺回来啦?”温听澜偷瞄着他的表情。

    陈序洲没想起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她听见了周茵说的话,只以为是她们两个私下联系所以温听澜才知道的。

    看不出是什么心情,他专注力好像在病历上,回答得也有点漫不经心:“好像是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过年了,正好今年有空,就回来了。”

    昨天宋娴艺来就是来送些她在慕尼黑买的纪念品,陈序洲于她,就像是她一直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哥哥”,她心里没鬼,所以能坦然面对他。

    温听澜没吱声,直到甲缘附近有些疼了,她才伸直了手指。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开口还是一声“挺好的”。

    “对了,她还给你送了礼物,我走得急忘拿了,过两天等快递恢复了,我让我妈寄过来,填我的信息我到时候给你送去?”陈序洲将病历和化验单都收好。

    宋娴艺还是原来的宋娴艺。

    这下温听澜更问不出口了他们那天说了什么。

    温听澜的三瓶盐水挂得很快,除了挂水还有一些口服用药,这会儿时间不算早了,但还没到午餐的时间。才年初二,附近的商场营业还没有那么快恢复,索性医院里的快餐店还开着。

    不管什么病,似乎都被要求饮食清淡一些。

    温听澜手背上还贴着胶布,抱着热水到坐在墙的位置,阳光正巧从玻璃窗透进来,有点刺眼,但很暖和。

    店里人手不多,提供的餐食选项也不是很多。

    灌汤的小笼包、面条、还有饮料摆了两个餐盘,陈序洲点得都不同,等温听澜挑完了他才动筷子。

    温听澜没什么胃口,随便塞了两口,嗓子疼得就像是被轰炸过的战场。倒是店里的玉米汁味道不错,阳光照在身上暖意十足,睡了这么多天,她现在还有些困意。

    陈序洲看她停筷子了:“不吃了?”

    温听澜想点头,但看剩下还不少,又拿起了筷子。硬塞了几口之后,温听澜就觉得胃有点顶。

    嘴里嚼着尝不出什么味道的面条,原本就有些神游的思绪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

    陈序洲倒没起身,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机,没耽误接电话,也没耽误吃饭:“喂……老早就到了,忘记和你打电话了……没赌气……知道了,再说吧。”

    没一分钟电脑就结束了。

    陈序洲随手把手机桌面上,黑屏的手机马上又亮了起来,备注是“妈妈”,响了两下又立马没声了。

    “不回吗?”温听澜看他继续吃早饭。

    对面埋头吃面的人没抬眼,留给她一个发顶:“刚已经打过了,应该是误触。”

    原来之前那通也是阿姨给他打电话。

    温听澜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青菜:“你们吵架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说“没赌气”。

    和别人说自己家里的丑事挺需要勇气的,也要看两个人的关系,要么实在是亲密,否则开口总觉得奇怪。

    他和温听澜不是知己,也不是什么多年相交甚密的朋友,但陈序洲却对她很有倾诉欲。

    把年初一那顿年夜饭的闹剧从头细说了一遍,说完,陈序洲也没有了什么食欲。

    陈序洲人往后靠,卸了点力:“换你你怎么办?”

    温听澜和他的状况并不一样,她虽然已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待得更久,但她一直以来都是隐忍,她唯一的办法就是逃离。

    其实陈序洲也不是一定要她帮自己想办法,很多时候的倾诉不过是想要从别人身上得到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只需要她附和一下,说他小叔这样不对就够了。

    但温听澜沉思的模样好像真的在帮他想办法。

    只是温听澜这会儿发着烧,运作脑子仿佛有点力不从心。

    垂眸沉思,一抹阳光正好透过云层穿过玻璃落在她脸上。光斑停在眼眸处,眼睛漂亮得就像是一颗玻璃珠,睫毛轻颤。

    不算好的气色在这时候让她多了一丝破碎感。

    “好了,不用帮我出谋划策。”陈序洲抽了张纸巾,看她还剩下一半的面,“不吃就别吃了,虽然不提倡浪费,但吃多了胃也要难受。”

    “我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跑。”温听澜好像个反应慢半拍的机器人。

    陈序洲来了兴趣:“跑哪儿去?”

    温听澜这个专业考研不太好考,她想走公派留学,但不知道到时候公派名额是怎么分配的。如果不行就申请学生贷款出去念书。

    陈序洲打趣:“到时候一块儿买车票。”

    温听澜撇嘴:“我不去慕尼黑。”

    对面的人笑容一瞬就消失了,温听澜糊糊涂涂地也没有意识到什么。

    年初二不太好打车,陈序洲也累,坐的凌晨的飞机,一路上也没能睡着。这会吃饱了,困意也上来了。救助站里有张致尧,他准备和温听澜一块儿回学校。

    吃早午饭的时候还觉得热,可即便这会儿太阳好,可有风还是觉得刺骨得寒。

    “你也回学校?”温听澜将棉服的帽子戴上。

    陈序洲:“不然呢?”

    这一声回答得语气不太好,大约是因为她先前提了慕尼黑。

    可之前温听澜都没有意识到,当然这会儿也不会知道陈序洲为什么语气变冲了。

    话已经说出口了,陈序洲也收回不了了。

    两个人站在医院门口等车,陈序洲叹了口气,白雾很快又消弭在嘴边。想解释自己和宋娴艺真的没有什么,之前想和她一起在慕尼黑是出于愧疚,也因为那时候他不太能分清楚自己的感情,被宋娴艺骂醒之后,又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早就没再想着宋娴艺了,两个人只是邻居,是一般的哥哥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