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
温听澜没有那么开心,她继续垂着脑袋看着地面,想到他方才的慌张,她觉得有些好笑:“你今天没课了?”
陈序洲回忆了一下课表:“没课了。”
说着两个人已经走出了教学楼,今天中午食堂生意火爆,温听澜去占座,陈序洲去买饭。
温听澜这会儿才看见他先前在上课时候发给自己的短信,那时候因为沈教授站在自己旁边,所以温听澜没敢看。
没一会儿他端着餐盘回来了,温听澜那份他已经加好了她喜欢的调料,餐盘一放下,他就娴熟地开始帮她搅拌。
陈序洲拌好后,把筷子和勺子递给她:“好了,吃吧。”
他们并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演员,陈序洲很轻易地就发现了温听澜灰色的情绪。
“不开心?”
他问完,温听澜还没回答,张致尧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妈的,一个个都在吐槽学校食堂难吃,结果一到饭点在食堂找个空位置都难。”
吐槽完,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桌边的奇怪氛围:“拼个桌。”
陈序洲估摸不准温听澜不开心的原因,想着一个人不开心的时候多半都希望没有陌生人在。
陈序洲赶人走:“那边还有空位。”
张致尧已经在他旁边坐下来了:“妈的,你昨天逃课被点名,还是我冒名起来帮你回答的问题。结果你没事我被一顿臭骂。”
“还不是你们之前做账做得不细致,说了多少遍了,救助站的账已经要细,要是细致我还用去银行拉流水吗?而且我已经和老师请了假了,你自己非要起来帮我回答。”说起这件事陈序洲就烦,催促他赶紧走。
“狼心狗肺。”张致尧脑子转得快,转头求温听澜,“都没坐了,我和你们拼桌行吗?”
困扰自己的那些事好像得到了解答,温听澜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直接问陈序洲昨天下午的事情。
阴云一扫而空。
她倒是不介意张致尧和他们一起吃饭。
陈序洲看她莫名其妙地又开心了,虽然不明白,但只要她高兴了就行。
陈序洲已经帮她把米线都扮好了,按照温听澜的口味加了醋和葱。温听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平白无故地怀疑。她总是这样想太多,没有安全感。
张致尧吃的是炒饭,他吃饭快,几分钟就吃完了一盘子,要了陈序洲的宿舍钥匙先走了。
等张致尧走了,陈序洲看着差不多光盘的午饭,放下了筷子。他望向对面明显变好的情绪有点好奇,危险接触后他最好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很容易下次再犯。
他摆弄了一下筷子,假装不在意地随口提起:“你刚刚为什么不开心?”
温听澜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她也有点心虚,但转而又坚定:“我以后会一直相信你的。”
话音刚落,陈序洲一愣,随后他点头:“好。”
温听澜也吃撑了,将筷子放下后她从书包里拿出先前沈教授给她的那个信封。陈序洲就像之前拿到信封的温听澜一样,他又用眼神向温听澜确认了一遍,在她的授意下,陈序洲将信封打开。
茫然的表情一遍遍变成欣喜,明白这封信是什么后,陈序洲望向温听澜,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通过望远镜看清银河璀璨繁星的场景,他在宏大的宇宙里第一次望见天蝎座的“心脏”,四周亿万繁星,只有那一颗。
“那你什么时候去?”陈序洲第一时间为她高兴。
温听澜开心他为自己得到的这个机会表现出来的高兴,可她撇了撇嘴:“你好像都没有舍不得我。”
陈序洲小心翼翼地将信重新放回信封,故意逗她:“免得夜长梦多,最好你立马就去。”
说完,他小腿被踢了一脚。
陈序洲收起了那副打趣的模样,表情转而认真:“也不是舍得,就是很替你感觉高兴。”
……
连着挂了三天的盐水后,温听澜又断断续续咳嗽了四五天才彻底好,北方干燥,每天早上起来都觉得嗓子格外得不舒服。
感冒好了又赶上温听澜生理期,辅导兼职那边雇主对秦礼很满意,温听澜在沈教授的催促里开始准备留学的手续和材料,互惠生的申请已经递交了,找到合适的寄宿家庭和在相亲网站上找到真命天子的概率差不多,温听澜不得不研究起了助学贷款。
干脆让秦礼继续代劳辅导兼职,秦礼能赚到钱,自然没推脱。
等温听澜身体好了后,陈序洲渐渐又忙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四了还这么忙。
温听澜选完毕业论文的题目之后,期末也接近了。秦礼今年过年要回去找工作实习,五月答辩了才返校,于是温听澜又回去继续给雇主家的小孩上课。
上班后工作要交接,温听澜也得找一天和秦礼探讨一下寒假的进度。
两个人约了都有时间的周六,温听澜比秦礼早到了半刻钟。
秦礼有一段时间没理发了,额前的碎发有点戳眼睛,他进屋的时候,温听澜正坐在沙发上面翻被辅导的小孩的教材。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秦礼将身上的书包拿下来。
温听澜倒是无所谓:“这么客气?还抱歉呢。没事,小孩不爱学习,上课前总要去厕所待上半个小时。”
“就你一个人吗?”秦礼环顾书房,“我演给雇主家的人看的。”
得了,这才对嘛。这才是温听澜记忆中的秦礼。
秦礼在温听澜旁边的沙发空位上坐下来:“你们论文选题了吗?”
“选了。”温听澜继续看书,回答地漫不经心,“你们查重多少?”
“低于百分之二十。”秦礼找到小孩专门收纳考卷的文件夹,“你选了什么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