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挽迟疑片刻,点头:“想。”
林卿柏松了手,垂眼整理她衣裳的褶皱,“我会查清楚的,你可信我?”
虞姝挽轻轻颔首。
林卿柏:“若真有人私心报复,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即便换不回什么,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后悔那么做。”
林卿柏与人相处,从来都是有仇就报,既然是对方做错了事,那就更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虞姝挽以前就想过这么做,但她不知道怎么查,又找不到人查,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百姓,遇到事情只知道去报官。
事实上她家里的确去报官了,见了官老爷,对方却说不要再白费功夫,说虞家得罪了贵人,没人能救得了虞家。
虞姝挽想起此事,犹豫着说了出来。
在她记忆里,那位官老爷还曾跟爹爹一起用过膳,瞧着像是朋友一样,她明白那是逢场作戏,只是没想到那些人翻起脸来这么无情。
林卿柏静静听着,表面看着无异,眼中却多了几分难以压制的戾气。
上京里没人敢闹事,但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没有天子庇护,那些地方所定居的皇亲国戚就是天。
尤其是待在封地的那些王爷,即便没什么实权,但只要待在他们自己的封地,就没人敢对他们不敬,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每年都会有皇上亲派的官员去封地考察,只要那些人戏做得好,没人能瞧出异常,这事儿就敷衍着过去了。
林卿柏这些年帮人办事,对这种事了解的透彻,更能明白一些地方能迂腐成什么模样。
林卿柏沉着脸,声音刻意放轻:“夜深了,挽挽先回去歇着吧,过几日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第19章 进园打扰
翌日,整个上京黑云压城,临近午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虞姝挽撑着伞来到了竹园门前,正碰见同样撑着伞准备出门的林卿柏。
林卿柏见到她,唇畔漾出笑:“挽挽找我?”
虞姝挽轻轻点头,握着伞柄的手指紧了紧。
林卿柏走出园子,温声问:“有事吗?”
虞姝挽道:“我娘和姨母她们还没回来,我有点怕。”
林卿柏霎时了然,侧身让出路:“在我这儿待着吧,他们不敢乱说。”
竹园里只有三个小厮,各个都跟了林卿柏好些年,嘴巴一个比一个严。
虞姝挽进了竹园,又回过身看林卿柏:“表哥是要出去吗?”
林卿柏:“原本是要去送封信,不过找别人送也是一样的。”
虞姝挽没多想,“那表哥先忙,我进去等你。”
林卿柏道了声好,亲眼盯着她进屋,才去找其他人送信。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林卿柏走到屋檐下收起伞,抬头瞅了眼越下越大的雨。
天暗的犹如夜晚,远处响起微弱的雷声,这点声音微不足道,就怕雷声再大了。
屋里的门开着,虞姝挽坐在屋内,看林卿柏在么门口站了那么久,便喊了他一声。
林卿柏放下伞进屋陪她。
虞姝挽实在是太怕了,所以才选择来竹园待着。
林老爷和往常一样待在作坊看生意,林夫人前些日子收了个帖子,是一起合作生意的人家,邀林夫人过去听戏。
林夫人就喊上柳昙一起去了,跟着去的还有林嫣嫣。
虞姝挽昨夜睡得晚,今早没能起来,几人走的时候没有喊她,只让元知带了句话给她,大抵意思是若想过去了,就乘府里的马车过去,不用不好意思。
虞姝挽一个人不想跑这么一趟,就在园子里待着,谁想这会儿下了雨。
这天瞧着太阴了,好似要打雷一样,小雨也在一点点变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暴雨。
这种天不适合赶路,林夫人和柳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林卿柏知道其他人的去向,所以不意外虞姝挽会来这儿。
就如那日,长辈都不在府上,雷声鸣人,元知手足无措,只能找到竹园求助。
林卿柏喜欢虞姝挽今日的直接,提前到这儿找个人分散心思,不会再胡思乱想,省去了很多麻烦。
林卿柏倒上茶,推到虞姝挽面前,问:“热不热?”
虞姝挽瞥到他额头的薄汗,轻轻应声:“有一点。”
早知如此,就该把扇子拿来。
六月底的天本就热,下起雨来便是又闷又热,待在屋中很是煎熬,何况外面没有起风,这会儿比往常更热。
林卿柏盯着茶道:“里面放了些去暑的药材。”
虞姝挽捧起茶盏,抿了两口。
林卿柏:“怎么没跟着去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