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嫣点点脑袋,她知道了虞姝挽要开铺子的事儿,对此很支持。
林府的长辈都支持虞姝挽的想法,在他们看来,不论能不能成,孩子经历这么一遭算是锻炼胆魄,总归是好事。
林老爷先前问林夫人,想知道虞姝挽开铺子的那些钱从哪来的,够不够,若不是不够他再添点。
林老爷早把人当做了儿媳妇看待,他们林府本就是生意起家,所以并不看低女子出门做生意。
林夫人只说柳昙手里有些积蓄,够她们开铺子。
林老爷不听,非要添上一笔。
虞姝挽开始是拒绝的,因为瞒着林老爷有几家铺子这事儿已经很不好了,如今又要添钱,她心里过意不去。
林夫人直接把银票往她手里一塞:“既然给了你,你就好好拿着,不用担心他怎么想,他是你姨父,是卿柏的爹,当长辈的都希望小辈好。”
虞姝挽没办法,只好收了。
虞姝挽每次想起那日的事都觉得好笑,心里暖暖的,姨父姨母是真的将她看做了家人。
林嫣嫣没在栖园待多久就走了,她要回去跟着林复繁一起学习。
林复繁如今正是读书的年龄,因身体太羸弱,林老爷干脆请了教书先生来府上教学。
林嫣嫣以前被陈姨娘逼着读了些书,她那时候只想着玩,没把书读进肚子里,现在晓得读书的重要性了,就凑着跟林复繁一起学。
林老爷年轻时候读书少了,后来做生意才慢慢懂得了一些道理,他心里有遗憾,就想孩子们都能识字,能懂得该懂的道理。
尤其是林卿柏,被林老爷报以希望,盼着林卿柏能榜上有名。
可惜林卿柏志不在此,那阵子可愁坏了林老爷。
虞姝挽以前在芸城没少读书,认得许多字,懂得许多大道理,算得上饱读诗书。
虞喆年轻时便是读书人,还中过秀才,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才去做了生意,当生意渐渐有了起色,虞喆就彻底忙了起来,但他不管有多忙,都忘不了陪伴妻女。
那时候的虞家还住在村子里没搬家,邻居都喜欢跟虞姝挽说一句话。
“你爹有了银子就会纳妾,到时候就不要你和你娘了。”
“男人都一个样,你就等着吧,你爹纳妾是早晚的事儿。”
虞姝挽自幼没少听那些话,那时候她就知道了,除了最亲近的人,没人盼着她们家好。
可虞喆就是个长情的人,哪怕女儿已经十几岁了,跟柳昙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早些年,有位夫人提醒柳昙,让柳昙留意虞喆身边有没有人。
那些人看虞喆发了财还不纳妾,就猜想虞喆是不是背着妻女养了外室。
柳昙每次都被邻居的胡言乱语气到,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可柳昙没在那些邻居身上看到一点善意,大家表面上装得和和美美,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呢。
虞姝挽小时候见过柳昙独自委屈,她想都没想,直接就跟虞喆说了,虞喆心疼妻子,哄了好几日,还暗地里去找邻居讨要说法,质问邻居为何要冤枉他。
虞姝挽仗着年纪小,不论什么事都跟着凑热闹,她又将虞喆给柳昙出气的事告诉柳昙,柳昙喜笑颜开了好些日子。
虞喆跟柳昙之间没有任何误会,感情愈发的好,这些可都多亏了虞姝挽偷偷递信。
因为林嫣嫣要回去读书,虞姝挽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愈发想要快点见到林卿柏,她开始盼着天黑,希望林卿柏能快点回来。
第23章 表哥醉酒
虞姝挽以为又要等到夜里, 没想到林卿柏在晚膳前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
林卿柏直接来了栖园,还没说话, 虞姝挽就打断他。
“表哥,我们去你那里说吧。”
虽然柳昙不在这儿,但随时都可能回来, 今日这么好的心情,还是不要扰乱了,往后再找个合适的日子说也一样。
林卿柏颔首, 沉默着带她去竹园。
二人进书房,小厮送了壶茶进来,离开时带上了门。
虞姝挽见他一句话不说, 心里忐忑不安。
林卿柏把手里的信放桌上, 推到她眼前,声音有些沉:“拆开看看吧。”
虞姝挽垂着眼, 长睫颤了颤,伸出的手指隐隐颤栗, 直到握住那封信,手指蓦然攥紧,轻轻拆开了信。
手里的信是被拆过的,林卿柏显然是看过了。
虞姝挽抽出那张纸,慢慢展开, 整整两页的纸, 写满了章县令的罪证。
章县令便是芸城的县令, 亦是虞家遇难时所求之人。
虞姝挽抿着唇, 认真看着纸上的字。
第一页纸写满了章县令这些年贪污的银两和各种冤屈案,还有些是被章县令搞得家破人亡的人家, 其中便有虞家虞喆。
第二页纸写着章县令对虞喆的单方面诬陷,其中包括虞家所剩下的银两和各种铺子,这些全被章县令个人贪去了。
纸上写得很清楚,虞家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不可能因为作坊毁了就赔的家底不剩,虞家剩余的家底全到了章县令的口袋,这一点无人知晓。
虞喆知道剩余的田产铺子进了章县令的口袋,但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看清了章县令的真面目,他想去拆穿,但最后却上吊自尽。
调查的人在信里猜测,应当是章县令说了威胁的话,虞喆怕连累妻女,这才选择了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