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摆了桌凳,可供人在此饮茶品糕点,一排排桌凳前面是一个小台子,每天都有说书人在此说书。
请说书人这事儿,是林夫人提议的,她觉得还是需要点花样才能留住客人,虞姝挽接受长辈的建议,就让人建了个小台子。
原本只是卖糕点,如今有糕点有茶水,还有说书人在此说书。
铺子一开张,就挤满了人,大多数是来凑热闹的,大伙尝着糕点不错、茶不错,最重要的是还能听书,生意火爆了好些日子。
因为经营方式不同,糕尚斋的女客较多,有许多夫人姑娘留在铺子里相聚。
虞姝挽这几日忙坏了,她是说过要当甩手掌柜,直到铺子开张才发现就这么些人根本忙不过来。
柳昙跟林嫣嫣都来帮过忙,她们只在后面的厨房里活动,不去前面。
就这么忙碌了几日,虞姝挽又招了俩人,她堪堪能脱身偷懒,就得知芸城的事情有了着落。
章县令被捕了,如今正在押回上京的路上。
虞家剩余的田产铺子尽数归还,只不过虞喆不在,需要柳昙过去一趟处理此事,虞姝挽自然也要过去。
林卿柏跟着一起去的事情毋庸置疑,启程的前一夜,林夫人也收拾了包裹,她想回去看一看老家,顺便去看看虞喆这个妹夫。
妻子儿子都去了,林老爷倒是想跟着,但他太忙了,几乎脱不了身,就只能忍着不舍留在上京。
林夫人怕虞姝挽路上没人说话,特意问林嫣嫣去不去。
林嫣嫣想跟着,但是陈姨娘不同意。
林夫人未曾料到陈姨娘会拒绝,对此也没办法,无奈之下回了院子。
林夫人走后,林嫣嫣问陈姨娘为何不让她去。
陈姨娘:“你去了,挽挽跟你大哥还怎么培养感情?你不是想让挽挽早点成为你嫂子吗,既然这样就别打扰他们。”
林嫣嫣眨了眨眼,接受了这个理由。
翌日一早,四辆马车停在林府门前准备启程。
原先只是柳昙、虞姝挽和林卿柏去芸城,现在多加了林夫人,就多备了些粮食。
林夫人和柳昙共乘一辆马车。
虞姝挽单独坐在稍小的马车里,其次是林卿柏一个人乘坐,最后一个马车放了许多衣裳和粮食,其中还藏了许多碎银子。
虞姝挽这些日子太忙,基本都待在糕尚斋,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府里,林卿柏也是忙得见不着身影。
两人几乎没机会说上几句话,如今要一起去芸城,可算是凑在一起了。
虽然没坐在一起,但路上停下休息时总能见到。
林卿柏经常看着虞姝挽,一看就是好久,每当有人看过来时再收敛目光。
他隐藏的很好,没有人知道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虞姝挽,看她出神、看她笑,不舍得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林卿柏知道,虞姝挽从芸城到上京的路上受了许多苦,所以在返回去的这一路上,他时刻注意着虞姝挽的情绪,唯恐她情绪不对了。
许是路上的风景不错,虞姝挽脸上多了些笑容。
林卿柏最近的梦境没有前阵子那么频繁了,好似恢复成当初那样,每隔三五日才会梦见那种场面。
梦少了,按理说他的心应该会静下来,可结果却与之相反,非但没有平静,内心深处的想法愈发控制不住。
有次在林子里歇息,虞姝挽见到了非常稀缺的鸟儿,高兴拉着林卿柏去看,她看得太认真,完全忽略了林卿柏黑到发沉的眸子,眸底深处藏着汹涌的情欲。
林卿柏竭尽全力的在克制。
虞姝挽浑然不知,在他身旁有说有笑。
那般悦耳的柔美嗓音让林卿柏浑身燥热,倏地握住虞姝挽的手腕,手指用了很大的力气。
虞姝挽惊呼一声,回头看他:“表哥?”
林卿柏在听到她的惊呼声后就回了神,收起眼中不该有的情绪,故意装作头晕,松了手,“没事,有些不舒服。”
虞姝挽眼里的担忧做不得假,忙扶着他去休息。
那是一种纯粹的担忧和关心,放在那样漂亮的眼睛里,让人着迷、沉溺。
林卿柏很想捂住她的眼睛,很想告诉她别用这样的眼神看人。
看得他想要亲吻她的眸子,想对她做那些幻想过无数次的肮脏事。
林卿柏回到马车里,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在隐隐发着抖,这是他隐忍太久的后果。
他告诉自己再等等,最起码等到芸城的事情尘埃落定。
这天临到傍晚,天逐渐阴沉下来,起了大风,基本没办法往前赶路,原先那么热的天忽然就冷了下来,好在前面有家客栈,他们就在此住了一晚。
柳昙这几日没睡好,到了厢房很快就睡着了。
柳昙向来睡得沉,到了深夜,几道惊雷都没有吵醒她。
反倒是虞姝挽受了惊吓,她独自待在屋里,怕得脸色苍白,指尖因为用力扣着床板而变得又凉又麻。
这是客栈,元知没有在外面守着,早就跟着大家一起歇下了。
虞姝挽不想打扰元知她们休息,便一个人蜷缩在床榻的角落,捂着双耳来逃避雷声,努力想着那些美好的日子,刻意忽略给她留下阴影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