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挽将她拉起来,心里酸酸胀胀的, “日子还长着呢,别说傻话,说不定我们今后还能见面。”
小栀哭着, 说了许多要去上京找她的话。
虞姝挽亲自送她离开的, 小栀紧攥着银票,边走边抹眼泪。
元知站在虞姝挽身旁, 偏头看着她,见她眼睛有些红。
小栀才走不久, 去老家里祭拜的林夫人和柳昙回来了,柳昙知道小栀来过,一连叹了好几声气。
柳昙看着小栀长大,早就将这孩子当成了自己人,更知道虞姝挽跟小栀有多好。
柳昙拉着虞姝挽问:“你怎么不把她留下?”
虞姝挽:“她爹爹病重, 没办法跟我们走。”
若是可以, 她当然会把小栀留下。
柳昙:“也是, 这种时候还是陪在身边比较好。”
虞姝挽点着头。
柳昙看着她, 欲言又止起来。
虞姝挽没察觉什么不对,说起了林卿柏带回来的消息。
柳昙脸上没丁点笑意, 心思沉重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虞家的田产铺子还没过完户,之前全被章县令强占了,如今再分出来要些时日才能全部办好。
她们就等着,总之这事儿有官府的人插手,还算好办。
第二日起,柳昙跟着官府的人去办这件事,其中一大半都转到了虞姝挽名下,柳昙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留点傍身的就好,剩下的全给虞姝挽,想让虞姝挽今后有底气。
不管嫁给谁,手里握着这么多田产铺子,总会多些安全感。
就算是嫁进了林家,也要好好握着这些,即便林家没人说,但外人呢?
柳昙不想从外人口中听到她女儿不好的话。
这日,柳昙跟林夫人在外办事,林卿柏去了官府,只剩虞姝挽一人留在府里。
再有几日就要走了,虞姝挽总想着有哪些重要的物件要带着,省得忘了,往后心里要一直念着。
柳昙的意思是,往后不轻易回来了,这么大个宅子留着没用,索性卖了,还能多一笔银子。
可转眼一想,若宅子卖了,祠堂该怎么办,很多东西不好挪走,更何况还是那么远的上京。
这宅子就只能留着,但也不能白白空着,柳昙就想去买些人回来,还想把原先的管事找过来。
每月给他们发放月银,希望他们能看好这个宅子,往后回来上香祭拜时省得再打扫。
虞姝挽对此没意见,又想着其他要带走的物件,她写了一张纸,把该拿走的都写在上面,省得走时再忘了。
元知始终跟在她后面,她走一步,元知就跟一步。
虞姝挽问元知:“来这么些日子了,都没带你在芸城逛过,今日带你去逛逛吧。”
这还不到午时,不怕晚了。
元知当然说好,无论虞姝挽说什么,她都会说好。
虞姝挽叫人备了马车,待一切准备好,拉着元知坐进马车里。
芸城不大,远远比不了上京。
可这是虞姝挽自小长大的地方,哪怕是逛街都觉得亲切,她熟知哪家铺子的糕点最好吃,哪家茶楼的茶水最好喝,也知晓哪家酒楼的菜最美味。
生长了十多年的地方,对芸城大大小小的铺子都了如指掌。
虞姝挽带柳昙好好逛了一日,二人在芸城街头的一家馄饨铺子解决了午膳,馄饨皮薄馅多,汤汁鲜美,上面还飘着小虾米和翠绿的葱花。
这是元知初次跟虞姝挽坐在一起用膳,也是第一次跟主子同桌。
在元知的印象里,上京那些商贾家的姑娘都养得尊贵,从不会在街头吃这些简单的食物,今日见虞姝挽吃得这样开心,才知道是自己的思想太过迂腐。
不论什么样的出身,大家都是普通人,只要干净好吃,其他的都不值得在意。
她们逛到了快傍晚才回,马车路过程府的时候停了下来。
虞姝挽正要问马夫怎么了,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他。
“阿挽妹妹。”
男人声音低低地,有些哑,似乎在压着什么情绪。
虞姝挽眼睫微动,收紧了手指,刻意避了这么久的人,还是找来了。
外面的马夫莫名被人拦了车,恼羞成怒的质问那人要干什么。
程叙望着眼前的马车,眼中闪过了沉痛,等了许久都未听到里面的人说话,他又喊道:“阿挽,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见见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虞姝挽抿了下唇,一言不发。
元知看出了她的为难,打开了车窗,向外探去:“这位公子可是要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