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迎接她的不是温声询问,而是劈头盖脸的冷声质问。.
“他是谁?”
“你们什么关系?”
“你真的只把我当表哥吗?”
这是虞姝挽从未见过的林卿柏,有些吓到了。
可林卿柏不给她机会,垂着眼看她,“你要他还是要我?”
虞姝挽害怕,却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林卿柏,声音一点都没压着:“我要表哥!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怕得手指都在颤,而后感觉到抱着的人摸了摸她的头。
林卿柏似乎笑了:“好,那我们回去就成亲。”
虞姝挽想看他,但男人的手掌压在后脑,隐隐发着力,让她没办法看到他的表情。
虞姝挽听到林卿柏说:“挽挽,不要骗我,我会难过的。”
画面戛然而止。
虞姝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房屋后,浑身都放松了,叹声气,翻身面朝着外侧,脸上是不可忽视的烫意。
怎么做了这样让人烦躁却又欣喜的梦。
尤其是最后那句话,弄得她浑身不舒坦,就像羽毛挠着心脏,怎么都阻止不了。
虞姝挽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懊恼叹气,又翻了个身面朝里侧。
就这么一会儿,额头就出了汗,不是热的,而是被那梦境吓的。
“姑娘姑娘,您醒了吗?”
门外的元知敲了几下门。
虞姝挽坐起身,“醒了,你进来吧。”
.
元知推门而入,笑道:“今日的天好好啊,夫人说再有三日咱们就能回上京了。”
虞姝挽摸了下手腕。
还有三日,林卿柏一定不会跟程叙碰面的。
她放下心来,让元知去端洗漱的水,自己先将衣裳穿好了。
虞姝挽昨夜睡那么晚,今日都没起晚,还赶上了跟柳昙和林夫人一起用膳。
林卿柏并不在,林夫人说他又去了官府。
芸城没人认得他,他不必像在上京那样躲躲藏藏,去官府的次数都多了。
虞姝挽低头吃着晶莹剔透的虾饺,默默听着林夫人跟柳昙聊林卿柏这个人。
林夫人说,林卿柏自幼就喜欢一个人藏着事,什么事都不跟家里说,她跟林老爷都不知道林卿柏在想什么。
林夫人还说,林卿柏这个人有时执拗的可怕。
林卿柏十三岁的时候折了根毛笔,那是他最喜欢的毛笔,折了之后整日沉着脸,一言不发,沉默地不正常。
林老爷怕他憋出毛病,找人做了根一模一样的毛笔送过去。
谁知道林卿柏居然扔了,说:“没了就是没了,永远不可能有其他的笔取而代之。”
林夫人去他屋里送汤,发现原先折了的毛笔被什么东西粘在了一起,只不过那东西粘性不强,稍微动一下那根笔还是会折。
但林卿柏没有动那支笔,就那样放在那儿,谁都不许碰。
那时候起,林夫人才晓得自己儿子有多么执拗。
柳昙听到这些,眉眼笑意藏都藏不住,开玩笑道:“其实这点有点像姐姐年轻的时候。”
林夫人摆手:“他可比我年轻时执拗多了。”
虞姝挽喝着汤,想起了曾经在林卿柏书房看到的那支笔,现在粘得不会再折了,她还见林卿柏用过。
当时就想问,为何留着支折断的笔?
就算重新粘上,中间的粘痕也会影响美观和手感。
但她没问,觉得这是林卿柏的事,如果连毛笔这点事都过问,太不礼貌了。
没想到竟是因为喜欢,只因喜欢,就算坏了都舍不得扔,拼拼补补,还愿意继续留着用。
虞姝挽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发热,愈发喜欢这样的林卿柏。
林卿柏平日里并不经常沉默,只有遇到事了,才会一言不语,但他不说话的时候是在想办法,每次都能想到解决的法子。
林夫人叹道:“只是我们家生意太忙了,我又要管这么大个院子,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他。”
柳昙:“所以你跟姐夫连他交了什么朋友也不晓得。”
林夫人表情有些挫败:“我问过他,但他不愿说,我总不能逼迫他。”
柳昙:“卿柏最近有跟你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