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虞姝挽都不敢抬起眼睛,唯恐跟面前的人对上眼神,今日的林卿柏太不对劲,当真没有醉吗?
她这么想着,便问了出来。
“表哥饮了多少酒?”
林卿柏看出了她的紧张,微弯着唇移开眼神,走到了前面的桌旁,提起壶倒茶,“不多,应付着喝了两口。”
才两口!
两口如何可能醉人!
没醉她还怎么试探,怎么引导林卿柏主动说出来?
虞姝挽真想拿一壶酒哄着林卿柏全部喝掉,而后趁机把那些想知道的问题全问出来。
可惜她不敢那么做,也怕把人灌出个什么事来。
在林卿柏眼里,虞姝挽此刻的表情有那么几分蔫巴巴的,像是没吃到食物的小猫,耸拉着耳朵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林卿柏低低地笑了几声,肩膀轻微抖着。
虞姝挽狐疑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不过没醉的话,她就要换个法子了。
虞姝挽眼底涌上信心,抬起头,好奇道:“表哥是着急要荷包吗?若是着急我明日就给你送来。”
还剩一点儿,今夜回去就能做好,不会耽误进展。
林卿柏笑着摇头:“不着急,你想何时送来就何时送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怎会着急要另一个。
虞姝挽不满意这个答案,朝着他走了几步,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审视,“不着急为何要问我。”
“好,我着急要,那表妹现在能否回去拿给我?”林卿柏笑意温和。
虞姝挽一噎,她就现在拿不出来。
“明日吧,天色晚了,我会看不着路,回去了便不想再出来。”
虞姝挽觉得这辈子在林卿柏身上撒了太多谎。
林卿柏还是那般温和地笑意:“好,都听你的。”
虞姝挽抿了抿唇,“表哥喊我过来,就为了问荷包一事?”
“是啊。”林卿柏转过头不去看她,眼底是快要溢出来的愉悦。
他只是太想跟虞姝挽单独说说话,不论说什么都好,听见她的声音就满足了。
虞姝挽眉头轻轻蹙起,不乐意他这样的答案,低下头,语气有点郁闷:“表哥就没别的想说了吗。”
每次都是这样,她准备好的说辞,决定好的行动,在见了林卿柏之后都说不出来、做不出来。
林卿柏回过头看她,眼神认真。
虞姝挽感受到头顶的视线,紧张到两只手的手指扣在一起,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是你找人把我喊来的,原先还想让我进卧房跟你谈,可是说了那么久你只在意荷包,就…真的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林卿柏沉默了好一阵子,“有。”
虞姝挽抬起头,眼神中隐隐含着期待。
林卿柏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她白软红润的脸颊,随后用掌心贴着她的脸,像是在捧着她的脸一样。
“可能有些冒昧。”
虞姝挽睫毛不安的颤动:“你说。”
“我想,”林卿柏顿了一瞬,盯着她颤个不停的长睫,像把小扇子一样扇进了他心里,压低声音:“亲一亲你的眼睛。”
虞姝挽呼吸一滞,忙低下了头,不知道该看向何处好。
林卿柏的掌心还贴在她脸上,清晰感受到掌心的迅速升温,眼里漾开笑,温声询问:“可以吗?”
亲一亲眼睛。
亲眼睛。
虞姝挽莫名想到了以前做过的一个梦,梦里的林卿柏将她压在榻上,让她闭眼,而后亲上她的眼皮。
梦中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灼得脸颊愈发热,虞姝挽胡乱点着头,惊得差点说不出话:“…可、可以。”
她低着头,看不到林卿柏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眼中笑意更甚,轻声让她闭上眼睛。
虞姝挽闭上了双眼,心脏仿佛要跳到了嗓子眼,因为闭了眼什么都看不到,更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闭眼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另一边脸颊也被捧着了。
林卿柏那双眸子黑得可怕,如黑渊般深不见底,轻轻抬起了虞姝挽的小脸,缓缓低头凑近,薄唇终于触碰到了她闭上的眼皮。
灼热、像火星子一样烫人。
接触的瞬间,分不清是薄唇烫还是眼皮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