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挽知道要说何事,心脏砰砰的跳,规规矩矩地来到柳昙身旁坐下。
柳昙感叹道:“以前我和你爹不想你嫁出去受委屈,便想为你招婿,到时候也有人帮着咱们家看生意,谁想到头来你还是要嫁人。”
柳昙盛着汤,眼睛有些红:“我该高兴的,只是想着,若你爹这时候也在身边就好了。”
虞姝挽以为会说昨晚的事,突然提到从前的事,不免跟着伤心了一会儿。.
柳昙又叹一声:“幸好林家没那么多兄弟妯娌,也没其他不讲理的亲戚,不然我真舍不得将你嫁进来。”
都说人多热闹,但也实在事多,尤其是家里有点银子的,儿孙越多,宅子里越不安宁。
柳昙只想让虞姝挽过得顺心,跟人争来争去太累了。
柳昙没经历过那些,但是见过不少,知道其中险恶。
柳昙喝了口汤,清清嗓子:“昨夜你表哥说罢,我与你姨父姨母商量到大半夜,觉得你们俩的事慢慢来就好。”
虞姝挽认真听着。
柳昙:“这两年你是嫁不了的,两家的亲事口头订下,其余的一切咱们都慢慢准备,过两日你姨母会拿着你表哥和你的生辰八字找人算个日子,后面的聘礼陪嫁什么的交换个单子就是。”
这种时候订亲需低调,高调了就会有人说,虞喆才走了半年不到,这种事无需太隆重,不合适。
只是订亲不是成亲,高不高调两家都不在意,更何况上京有那么多权贵,再高调还能高调过那些人去?
柳昙:“可能有些委屈你们,但如今只能这样了。”
虞姝挽轻轻颔首:“我都听娘的。”
柳昙:“还有件事,如今我们手中有足够的银子,我想着在上京买个宅子,挑个离你姨母家近的,日后咱们俩住过去也好过来串门。”
买宅子还有一个原因,虞姝挽日后要在那宅子里出嫁,一直住在林府固然不错,但还是要按习俗来办,省得遭人口舌。
虞姝挽都懂,先前就考虑过。
“挽挽,你何时跟卿柏说开的?”柳昙最好奇的还是这事儿。
说起这个,虞姝挽眼底划过羞意,低下了头,道:“就回来的那日夜里,表哥喊我去他那儿。”
柳昙恍然:“我以为你去找嫣嫣的时候?”
虞姝挽轻嗯一声,小口喝着汤。
柳昙笑着轻推她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还对我遮遮掩掩。”
虞姝挽神情不自然:“我也不知道会成啊。”
天知道她只是为了过去试探一下,谁想就变成了那样。
就如昨日,只是出门看个铺子,谁知道会亲成那样。
在虞姝挽的认知里,那般亲密的事都是要成亲后才能干的。
柳昙知道她害羞,也不多说,嘱咐道:“咱们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落魄,你手里握了那么多田产铺子,还自己做起了生意,有这些握在手里,往后都能有份底气,林府的下人都是懂眼色的,她们不敢怠慢你。”
虞姝挽:“我知道。”
她能瞧出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违心。
柳昙:“你知道就好,可莫要一个人瞎想了。”
柳昙还记着陈姨娘那次的事,府里因此事变得沉闷压抑,虞姝挽还说了想搬出去住的话。
柳昙忘不了虞姝挽那时候的委曲求全,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亲女儿,她何尝不心疼呢。
柳昙:“快吃吧,待会儿就凉了。”
天冷,膳食凉得快。
柳昙把虞姝挽最爱吃的那道菜端到她跟前,唯恐她够用不着了。
虞姝挽慢慢吃着,一碗汤喝了大半碗的时候,道:“娘,等买了新宅子,我们要搬过去吗?”
虞姝挽想知道究竟是有了新宅子就搬走,还是在成亲之前搬走,这两者差的可有些大。
柳昙拧起眉:“没想好,宅子还没看好,一切还早着。”
虞姝挽:“那若是我跟表哥成了亲,你还会住在这儿吗?”
柳昙叹声气:“应该不了吧,所以咱们才要挑个离林家近点的宅子。”
虞姝挽哦了一声,有那么一点点小失望。
到了那时,柳昙若是还住在这里确实于礼不合,更何况她们宅子都买了。
膳后,虞姝挽要出去一趟,想把做好的荷包送给林卿柏。
她还未出园子,就碰见了柳昙。
“去找卿柏?”柳昙一眼就看透了她。
虞姝挽矢口否认:“没有,我去找嫣嫣。”
柳昙明白这种事不好意思承认,笑了声,并未拆穿她,“行,过去吧,嫣嫣应该还不知道你的事。”
昨夜议事并未喊陈姨娘,因陈姨娘与这种事没关系,林夫人就没让她来回跑这一趟,过了一夜,府里的下人都在猜测,但他们也得不到准信,林嫣嫣跟陈姨娘待在一起,定然还不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