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住好奇心,翻了本书看。
元知端着新茶和糕点走进来,感叹道:“虽然每年都能见到雪,但每次见了都有新鲜感。”
虞姝挽翻着书页,没抬头,“外面的雪多厚了?”
“没多厚呢,等到快夜里再出门,那才叫厚。”元知笑着把手里的糕点、茶放桌上,又走到炉子旁添炭。
虞姝挽捏了块糕点,嘴巴刚碰到,就觉得唇上一痛。
皱了下眉,放下糕点走到铜镜前照了下。
那镜子模糊,照得并不怎么清晰,虞姝挽看得不真切,回头问元知:“我嘴上是不是有伤?”
元知闻言,抬头朝她看去,看清她的伤后惊了下:“还真是,我怎么记得您早上还好好的,何时多了个伤口?”
虞姝挽故作平静:“早上就有了。”
元知:“啊?那您刚才怎么还问我有没有?”
虞姝挽羞愧回过头,不说话了。
方才亲的时候,嘴巴又麻又疼,完全没注意破了皮,应该是牙齿磕破的。
虞姝挽没再探究,走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接着吃糕点,专门避着唇上的伤,主要是肚子有些饿了,就想吃东西。
刚才在竹园没吃饱,林卿柏一个问题,她都没心思吃饭了,满脑子都是梦,一碗饭她吃了半碗不到,可不就饿。
元知添好炭,走到她跟前好好看着那伤口。
虞姝挽别开脸,伸手半掩着嘴巴,“怎么了?”
元知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我记得早上真没有啊。”
“有的,是你记错了,我刚才也没想起来。”虞姝挽摸了摸唇,不放心加了句:“是我昨晚上不小心咬到的。”
元知恍然大悟,这下不问了,去一边忙了。
虞姝挽松口气,手上的书都快翻一半了,一页都没有看进去。
等元知出去,干脆合上书待在屋里发愣。
府里的其他人都出门了,她留下真的真的只是想照顾林卿柏,没有别的想法,谁知道就成了这样。
林卿柏不会以为她留下就为了跟他做这样的事吧?
虞姝挽晃晃脑袋,把那种不可能的心思甩出去。
表哥待她多好,她怎么能这般想表哥呢!
临到夜里,虞姝挽还等着林卿柏喊她过去用晚膳,但这次没等到。
直到来屋里送膳的人走了,元知说:“刚才竹园的人又来传话了,公子怕您晚上滑倒,就没喊您过去。”
外面雪厚了,好些坑洼斜坡都被大雪遮盖,一眼望去看不出来。
再加上天色晚了,虞姝挽出门一趟很危险。
虞姝挽应了声,没多少反应。
她不知道林卿柏多想过来陪她一起,但栖园的人大多数都很听柳昙的话,只要林卿柏在栖园现身,那些人转头就能跟柳昙说上好几遍。
林卿柏虽是林府的主子,但是不管事,柳昙都比他管得多,更何况栖园这些人往后是要跟着一起搬到后面新宅子里的,对此更听柳昙的话。
林卿柏每次让人来传话,都只传给元知,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倒不怕他们说些什么,就怕他们说到柳昙跟前,到时候他跟虞姝挽想见一面都难。
夜里。
地上的雪很厚,刚下来的雪很松软,一脚就能踩下去。
虞姝挽想玩雪,没办法去太远的地方,就只能待在院子里,冰凉发红的手指团着雪球。
一次团好些个放着,再用力扔到后面的墙上,很好玩。
这还是元知跟她说的法子,二人还比谁投的比较高,雪拍打在墙上,有些被击散,有些留在了墙面上。
每一次向外投出的时候都很用力,一面墙很快就粘满了雪,可惜虞姝挽看不清楚,还要提着灯过去看。
玩累了,就想回去歇着。
虞姝挽问:“墙上的雪不用清理吗?”
元知:“咱们不用管,很快就化了。”
虞姝挽放心回去歇着了,在外面玩了一场,回到屋里就脱了力,疲惫躺在榻上,动都不想动。
元知端着热水进来:“姑娘,洗个脚再睡吧。”
虞姝挽躺在那儿没动。
元知就端着水过去,把水盆放下,再帮她褪下鞋袜。
虞姝挽坐起身泡脚,在外面玩了那么久,双脚凉得不像话,蓦然碰到热水,舒服地叹出了声。
元知去给她倒茶。
虞姝挽笑意盈盈地接过茶盏,抿口热茶,浑身都热了,“明天还会下雪吗?”
外面的雪就跟元知说的一样,到晚上铺了很厚一层,但雪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