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松跟在马车的窗户旁,低声说道:“夫人,打探到了。”
虞姝挽打开窗子。
九松:“四日前,前太子想起兵造反,正逢大人和金将军领兵回来,一举拿下前太子,淮王被立为新储君,皇上如今重病在床,只怕是……”
他后面的话没说,虞姝挽也明白。
九松:“皇上赐了宅子,咱们要把东西搬到新宅子里去,大人已经住在那儿了。”
虞姝挽倒是没料到还被赐了新宅,问:“就大人自己住在那儿?”
九松:“是,老爷和老夫人住惯了老宅,不想搬过去。”
虞姝挽还有许多问题,但不便向九松问出口,便道:“你先带领其他人去新宅子,我回林家老宅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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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松回了声是,去找后面的几个马夫说起此事。
马车行到前面的分岔路口,虞姝挽坐在的马车往左行,其余马车往右行,后面跟着的人也是两边分开。
马车到了林府,开门的小厮得知是虞姝挽回来了,急忙找人去里面传话,又找了个人去后面的虞府传话。
不多时,一家子人都坐在了一起。
林嫣嫣身在秦家,这会儿还不知道虞姝挽回来了。
天冷,林老爷就留在家中歇着。
变化最大的是林赴凡,虞姝挽差点没认出来,林赴凡比她走之前高了一个头还要多,身体壮了许多,一点都看不出曾经的瘦弱。
林夫人许久没见她,一个劲儿的跟她说这一年里发生的琐事。
虞姝挽问了个在心中想了许久的事,“上京这几日是不是发生了大事?”
她在外头待了一年,好不容易回来,不尽快问个清楚心里就不舒坦。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虞姝挽眼皮子跳了两下,着急问:“怎么了?”
林夫人叹道:“原先是准备瞒着你的,如此看来也瞒不住。”
“出什么事了?”虞姝挽心底慌张。
难道是林卿柏出事了?
可淮王不是被立为储君了吗?
她心中全是疑惑和不安。
林夫人先稳住她:“都是前两日的事了,如今都好,一切都好。”
虞姝挽脸色稍霁。
林夫人这才跟她讲出前几日发生的事。
短短四日,上京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其他的林夫人不清楚,只知道在某一日上京彻底乱了,街上全是打打杀杀。
那时候林夫人还不知道林卿柏回来了,找人关好门,又叫来了几个劲儿大的过来看守大门。
街上乱了一整日,到了第二日,有官兵找上门,对着大门就是一顿撞。
撞开了大门,好几个官兵上门,林府的婢女小厮见到这场面当然害怕,想往外跑,却发现外面守着许多官兵,就只能往屋里找地方躲。
那些官兵不管他们如何,逮住一个小厮问林卿柏在哪儿,小厮根本不知道林卿柏在上京,只道:“我们家大人去了离城,你们应该去离城找人!”
官兵一把将他甩到地上,拿剑指着他,凶神恶煞的问:“你们家主子呢!”
小厮只是个寻常人,吓破了胆子,只顾着自己的命,连忙把林夫人和林老爷的下落说了出来。
因为街上闹事,林老爷待在家中并未出去,官兵把他抓了起来。
不仅是他,包括林夫人、陈姨娘乃至林赴凡都没有逃掉,四人被关进了牢里。
他们在牢里待了足足一整日,虽然没人拷打他们,但牢里又冷又潮,送的饭还是馊的,根本不是人吃的。
林家人在牢里熬过了一天一夜,还没搞清楚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就见林卿柏带着几个人来了,一句话就把他们救了出来。
林夫人这才知道儿子回来了,他们被关进牢里是太子私自做主,为的就是逼林卿柏现身。
林夫人当时都吓哭了,拉着林卿柏问:“你不该在这时候出现啊,他若是要你的命怎么办!”
不止是林夫人,连林老爷、陈姨娘都这么觉得,他们待在牢里顶多是受几天苦难,并没人对他们行刑,受苦就受苦了,可不能让林卿柏因此受牵连。
林卿柏:“你们是因为我才受到牵连,是我没顾全大局害你们沦落至此,我这次能安然过来,自是因为魏朝诚败北,不日后便会处死。”
林夫人问他魏朝诚是谁。
林卿柏:“前太子,把你们关起来的人,他试图造反没能成功,皇上已经定了他的罪。”
林家人这才知道他们经历了一场宫变。
林夫人不忘跟他问起虞姝挽。
林卿柏:“爹娘请放心,挽挽晚我一步回京,他们赶路慢,此时还未到上京,这种事波及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