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不指望你能反应过来了。我改变策略了,你安心当你的傻白甜挺好的,其他的事小爷我一个人搞定!”醉鬼说着又有些得意,“不用担心,我会护你周全的。毕竟……毕竟……”
云昙越说声音越低,手里的力度也渐渐变小,像是又要昏醉过去。
这番话的信息量过大,没等伏泽抽丝剥茧完,掐脸的那位又一次没骨头地砸了下来。
“嘶。”
伏泽锁骨一疼,他往后仰了仰,偏头看向眼前这位醉卧在自己肩头的罪魁祸首,有些头疼。
热息打在脖颈处,痒痒的,让伏泽很不适,他伸手想推开,刚动手,就见云昙翻了个面,改为趴在他背上,接触面更多了。
就在他想再次动手时,某人贴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吐出那剩下的半句话:“毕竟,毕竟我只有你了,你,你是我的唯一……”
轻轻的,几不可闻。
伏泽一僵,手上动作停了。
唯一么?
身后突然传来干呕声。
伏泽被吓了一跳,顾不得太多,拽着云昙转了个身,改为半伏半搂。
怀里人皱着好看的眉头,紧抿着薄唇,艰难地挤出两个字:“难受。”说着又干呕了一声。
伏泽干脆利落地扶着云昙坐起,他刚把垃圾桶踢过来,就听见令人作呕的声响。
云昙脸皱成一团,吐得稀里哗啦的。
如果不是伏泽两边掐扶,他都怕这人直接一头栽下去。
伏泽取了点纸递过去。
云昙接过,胡乱擦拭了了下,握着纸缓了不到十秒,又前倾吐了起来。
反复折腾了好几次,怀里的人没了动静。
伏泽踢开垃圾桶,小心地扶着他靠坐在沙发上,“你先别动,我去弄点水来。”
伏泽转了一圈,没找到蜂蜜,又怕云昙不安分地滚下去,他只能匆忙地兑了点温水。
等他端着玻璃杯回去时,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着的云昙。
凌乱地银发无力地贴在脸上,身上衣服皱巴巴的,甚至有些地方还沾着泥点,湿成一团。像是一贯高傲的猫咪收起了利爪,被淋湿后软得一塌糊涂,惹人心疼。
伏泽见过高傲的他,矜骄的他,顽劣的他……他以为他见过他的全部模样,这一次不会再为任何东西触动,可看着眼下脆弱易碎的他,他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心软了。
哪怕只有一丝。
他自诩是猎人,以为重来的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却不曾想这段时间的一切都如此地熟悉与陌生,每一次相遇都会有惊喜。
他似乎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玻璃杯搁在茶几上,伏泽扶起云昙,水杯微微倾斜,浸润那干燥苍白的嘴唇。
云昙先是小口小口抿着,逐渐恢复了点力气,能自己接过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