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啊行之(1 / 2)

你还记得最初的梦想是什么吗?

    后来梦想又怎么样了。

    靳行之从来没有设想过有一天会跟陆周月分开。

    他想啊,这辈子大概就要耗在陆周月身上了。

    年少时的陪伴,再到长大后从商做她的左右手,未来清晰可见,他亦甘之如饴。

    如今他走在陌生的街头,加入了陌生的学校。

    这里的种族歧视很重。

    重到他在课堂上总会从课桌里抓出一条蛇,又或是拎出来一只死老鼠。

    面对着那些吊着眼睛嘲讽、看热闹的人,靳行之拎着板凳将那些蛇鼠砸的稀巴烂,而后拎着扔进垃圾桶里,染着满手的血把那些骂着他听不懂话的洋鬼子揍一顿。

    往往单挑也会成为群殴。

    所以他从来到学校之后身上就没好过,那张脸也总是青青紫紫的。

    白天有人的时候还好一点,一到晚上躺在床上身体疼得他睡不着,就连翻个身都困难的很。

    他脸上的伤谁都看得到,谁都无动于衷。

    父母来到这儿之后就变得好忙,在凌晨他看着床头摆着的,出自母亲之手、漂洋过海来的红花油,笑得讥讽。

    因为她还留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字迹潦草,写着——

    “别惹事。”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或许,已经疯了。

    他在发疯的时候就会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

    他没有手机、没有电脑。

    新来的家教老师是个华裔,在他拒绝了提供手机后,靳行之把桌子都掀了。家教老师仓皇而逃,嘴里骂着他是个疯子、神经病。

    家教跑了之后,父母索性彻底不管了。

    有后悔过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英语,最起码有简单的沟通能力,也许能找到提前回去的路。可是他现在暴躁的像是刚出笼的饿狼,毫无理智可言。

    他拒绝吃饭、喝水,低血糖晕过去再重新醒来后又望着满是狼藉的房间发呆。

    他会死在这里吗?

    这好像不是件好事。

    死了不太好,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人在极度濒临死亡之后往往会迎来理智的回笼。

    发疯了半个月,终于平静下来了。

    靳行之开始按时按点的吃饭、喝水,空余的时间都在频繁的运动。

    学校里挑衅过他的最后都沉默了,他打起架不要命的。

    从一开始的嚣张、找乐子,随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壮实,随着他越来越阴郁最后都变得消声灭迹、避而远之。

    说起来好笑,在他听懂简单的英文后无意中知道传言说他学习的是华夏功夫,打不过的。

    有些人开始有意无意接近他。

    男的、女的。

    他有时候觉得这些人大脑发育的过于简单、直白。

    在一次被拦在学校门口,跳啦啦队的女孩儿用蹩脚的中文说想跟他去旅馆睡觉。

    他在想什么呢?

    想陆周月。

    想那些个荒唐依偎抱在一起纠缠的日日夜夜,就算疼也是恩赐的日子。

    空荡荡行走着的躯壳就是这一刻拥有了灵魂。

    他的眼睛里有了色彩,看到了街道里盖着的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在树梢上盖着,一阵风吹过就会簌簌往下掉。

    也就是这一刻,他再度红了眼睛。

    好像,要过年了。

    他闷着头绕过这些人往前走,那女孩儿不依不挠,说也许对于亚洲人来讲进展太快了,她可以接受跟他一起先看电影。

    “Get  lost.”

    靳行之面无表情地说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