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诗臣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语气含糊地说:“没事,”晃动间,他柔软的发梢扫在李松茗的脖子上,“抱歉……一时有点晕。”
门口走到上不灵敏的声控灯因为两人一时没有动静,很快熄灭了周边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卢诗臣扫在脖子上的发梢所带起来的微末的痒意仿佛也被这黑暗放大了无数倍,甚至从脖颈蔓延到四肢百骸,诱发起了身体深处的某些躁动,让李松茗的呼吸都情不自禁有些急促了起来。
李松茗几乎是有些慌乱的摸索着门口的电灯开关,平时已经开惯了的按钮此刻却仿佛很难寻找一般,他的手在墙壁上胡乱地摸着,终于摸到了开关,将玄关到客厅的灯全部都摁亮了。明亮的光线一下子笼罩了两人,也驱散了李松茗内心一些不能示人的躁动。
“卢老师,晕的话我先扶你你先去坐着吧?”
“嗯,好……谢谢你了。”
李松茗将装酒的袋子先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然后将门关上,扶着卢诗臣的肩膀,努力驱散方才片刻的黑暗之中涌现出来的那些痒意和躁动,将卢诗臣扶进了客厅,扶到了沙发边上。
“卢老师,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醒一下酒……”
李松茗让卢诗臣先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打算起身去给卢诗臣倒一杯水。
他正要起身的时候,脖子上的领带突然被卢诗臣猛地给拽住了。
因为今天原本李松茗是准备约卢诗臣吃饭并表白的,所以今天出门时难得地穿了西装和衬衫——这是之前专门定制的西服,是母亲杜英专门拜托鸿洲的一个手艺很不错的裁缝老朋友给李松茗做的,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给李松茗定制了一整套,当做送给他的毕业礼物,李松茗上一次穿还是在三院面试的时候。
今天他郑重地穿上这身衣服,却没有派上它本来的用场,现在大概也算是有了一点“用处”——对卢诗臣而言。
李松茗一时不察,被卢诗臣的力道勒得也扑倒在沙发上。他的手堪堪撑住了沙发的靠背,一只腿站在地上,一只腿半跪在沙发边缘,才避免了整个人摔在卢诗臣身上。
但是卢诗臣却仿佛并不领李松茗的情,他继续将李松茗往他的方向拽,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了,近到李松茗的视线落在哪里都有一种冒犯的感觉,无论是看卢诗臣幽深的眼眸,还是红润的双唇,都仿佛会带上一种危险的气息,李松茗的视线最后垂落在卢诗臣的手上,那只拽着李松茗的领带的手。
他的手将李松茗的领带缠了一圈在自己的手心,深色的领带和卢诗臣白皙的皮肤对比鲜明,显出了一种更为危险的感觉——暧昧的危险。
太近的距离让李松茗那些被明亮光线掩盖起来的躁动又有了一些泄露的迹象,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声音里有一种古怪的嘶哑感:“卢老师……你放开一下,我去给你倒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