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茗很蛮横地在卢诗臣的唇间口腔横冲直撞,唇舌缠绵的声音和衣料摩擦的声音在狭窄昏暗的楼梯间里回响着,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显示出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羞耻感和暧昧意味。卢诗臣很快被吻得渐渐喘不过气来,用手拍李松茗的后背,想示意他放开。但是李松茗仍然缠着卢诗臣的舌尖,吮吸着卢诗臣的双唇,不肯放开。
直到卢诗臣拍李松茗后背的手力道越来越小,腿也软得站不住,整个人都一直顺着墙壁往下滑,必须倚靠李松茗手臂的力量才能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的时候,李松茗才放开了他。卢诗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是一条在岸上快要渴死之际终于回到水里的鱼。
“松茗,你怎么了?”卢诗臣缓了许久,才仿佛活了过来,声音有些嘶哑地问李松茗。
李松茗垂眸看着卢诗臣,但是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他想起来刚刚吃饭的时候联想到的“一家三口”。他有可能跟卢诗臣走到能够组成“一家三口”的深度吗?
他总是兀自地在投入,而卢诗臣呢?
但是李松茗并不能直白地问卢诗臣,李松茗隐约能知道,如果把这些话问明确的后果是什么。
所以他不去问。
“临别的吻。”李松茗低声说,他垂首靠在卢诗臣的肩膀上,发梢从卢诗臣衣领挤进来,挠着卢诗臣的皮肤,微微发痒。
卢诗臣觉得自己就好像抱着一只大型犬似的。感受着被李松茗的头发搔得微微发痒的脖颈,轻笑出声。摸了摸李松茗埋在自己颈间的头,将他本来也不怎么整齐的头发薅得更乱,“想亲的话直说不就好了,”他按着自己的腰说,“这样子搞突然袭击,我的心脏受得住,我的老腰也受不住啊。”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楼梯间拥抱了一会儿,一时没有说话,很安静。过了一会儿,卢诗臣说:“对了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昨天的约会吗?”
“嗯。”李松茗说。
卢诗臣说:“我很喜欢。”
“真的吗?”李松茗问。
“嗯,很好,我很喜欢。”
李松茗从卢诗臣的颈间抬起头,因为说话的声音声控灯又亮了起来,卢诗臣的眼睛里落进了细碎的微光,面庞上镀上了温柔的光彩,显得他的眼神和神情都无比的真挚。
李松茗知道,这大约只是光影造就的幻觉,抑或是自己的心为之加上的滤镜。他又微微低下头,“约会——”李松茗的唇附在卢诗臣的耳边,像是要吻,但是只是留下了一阵微风,温热而轻柔地吹过卢诗臣耳畔,“我下一次给你更好的吧。”
“拭目以待。”
在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走动的时候,卢诗臣推了推李松茗的肩膀,说道:“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