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人吧?”李松茗迎着卢诗臣的目光走了过来,在卢诗臣对面站定,笑着说,“不介意我坐一下吧?”
仿佛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同事。
虽然李松茗看起来是在征求意见,但是餐盘却已经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放在了桌子上。虽然周边还有很多的空位,但是无论是梁昭还是卢诗臣,也不可能不允许李松茗坐在这里。梁昭倒是还算热情地说道:“松茗啊,坐吧坐吧,好久不见了。”
李松茗坐下了,眼睛盯着卢诗臣,和卢诗臣说道:“卢老师,好久不见。”
明明他的语气很平缓,却叫人觉得有点头皮发麻,梁昭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几个月不见,难道是乡下的风水太养人了,给李松茗很迅速地养出了一种很具有压迫感的威势。
虽然梁昭是个八卦狂热者,但是很知道有些八卦他也不必要全都知道——他的眼睛四处望了望,突然招手叫住一个路过的医生:“啊,老江,你等等我,突然想起点事情要跟你说。”
老江是骨科的医生,之前梁昭有一次意外骨折找他看过。
“平白无故地你找老江干什么?”卢诗臣感觉自己和李松茗单独相处实在不算是什么好事情。
“哎呀,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冷了,总感觉我之前骨折那地儿不舒服,我去找老江看看啊,”梁昭找了个煞有介事的借口,说道:“松茗、老卢你们慢慢聊啊,我跟老陈说点事。”
梁昭麻溜地端起餐盘追过去,只给卢诗臣和李松茗留下一个飞快远去的背影。
食堂此时的人本来就已经少了,周围十分安静,梁昭走了之后,这安静更是深了几分,连筷子是不是碰在餐盘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卢诗臣低着头吃饭,还能够感觉到来自对面极具存在感的、如同密网一样笼罩着自己目光。
卢诗臣本以为,李松茗很快就会放下这段并不应当发生的感情,回到他正确的轨道上去——但是这几月来无数的短信和此刻笼罩着自己的目光无一不在说明,卢诗臣的预估完全失误了。或者说得更加准确一点,在第一个夜晚拉住李松茗的手的时候,卢诗臣就已经失误了。
说实在话,卢诗臣并没有什么处理“难缠的对象”的经验,他一贯选择的交往对象都很谨慎,遵循着某些心照不宣的规则,在一起和分开都不会有太多斩不断的纠缠。
但是李松茗和周棋又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