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茗隐约还记得她,于是点头打招呼问好。
“这都好久没看见了,之前还跟小卢问过你,说你去外地工作了,现在回来了?”
“回来了。”李松茗笑着应答。
“回来好,回来好!”
和邻居告了别之后,卢诗臣领着李松茗进了家门。
“你先坐一下,我给小思打个电话,”进了门之后,卢诗臣说,“咨询师定的任务。”他解释道。
李松茗点点头:“你先打电话吧。”
他知道卢诗臣去看心理咨询师的事情,偶尔卢诗臣也会和他透露一些咨询师给他的建议和方法。
卢诗臣从前对待凌思的定位和监控无疑是错误的教育方法,咨询师告诉他,这算是一种“代偿机制”——尽管卢诗臣自以为控制住了自己在感情方面的“控制欲”,但这其实是错觉,他的控制欲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一部分被强行压制了,另一部分被“代偿”和“转移”到了凌思的身上。
咨询师给出的方法是让卢诗臣先从凌思开始,建立一个正常的沟通方式和沟通渠道。咨询师给卢诗臣定下的第一阶段任务就是,在每一周在固定的时间给凌思打电话或者谈话,通过正常的对话和沟通去了解凌思的情况,而不是依靠定位和监控。
卢诗臣一直都很认真地履行了咨询师规定的任务,凌思虽然和他说话总还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偶尔两人说不到一处,甚至会吵起来——卢诗臣还是总忍不住对凌思的学习和生活追根究底。
但是至少他们之间确实在慢慢的在改善了起来,更加像一对寻常的父女,有交流,也有争吵,但都是双向的,不再是卢诗臣试图单方面的在凌思不知情的情况下掌控她的一切,凌思也不再一味地反叛或者针锋相对。
凌思目前还在集训,所以卢诗臣需要打电话给她。
卢诗臣打电话的时候,李松茗将行李箱放在墙角,环视了四周,一应陈设还一如既往。
似乎很多事情都没有变,比如那个还记得李松茗的邻居,比如卢诗臣家中的陈设;但是又似乎有许多东西变了,比如卢诗臣和凌思之间,比如他和卢诗臣之间。
自从去了关溪起,李松茗已经一年多没有来过卢诗臣的家中了,李松茗最后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来卢诗臣这里,“寄存”自己的物品的时候。
想起了这件事,在卢诗臣打完电话之后,李松茗就问道:“我去关溪之前,寄存在你这里的东西还在吗?”
卢诗臣自然是记得李松茗寄存在自己这里的那个纸箱的。
虽然惊讶李松茗进屋的第一件事是问这个,但卢诗臣还是说道:“在的,现在要吗?”
“我想看看。”李松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