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晕(六)(2 / 2)

    “我不想。我怕成为你的累赘。”

    “那如果白榕来找你...”

    “她没空来找我。”白榆柔声道,“她一定会跟着你走。她好像很在乎你,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开吧。”

    “...”

    “你可千万不要做负心汉。”

    “你在说什么呢。”

    “师姐她...一定很喜欢你。”

    白止又压下她的后脑强势地堵住她的唇。白榆说的这些没头没尾的胡话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让他放下心来,她貌似并没有关于白榕的任何记忆。

    白榕失魂落魄躲回了西院。

    这个院子是白止名义上送给她的。此刻她却不敢点起一盏灯。

    今晚月色朦胧,又只细微几缕洒进,更显屋中黑暗。

    暗夜里浮现沉星悬的模样。

    她顶替了许太傅家的大小姐坐上了不属于自己的花轿,可怜的许小姐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白礼到底将她绑去了何处。

    她便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喝下了合卺酒,尝遍了人事,诞下了结晶。

    沉旭升待她虽好,可常年征战在外,便是他妹妹完全将她从黑暗的边缘拉出,虽小她六岁,却愿与她分享这世上最好的事物,带她尝遍人情的暖意。

    她说,星儿是她见过最好的人。

    沉旭升敬她爱她,谅她心有所爱,她又怎么可能不动容。两年过去,就在她要晕眩在这样美好的梦境中时,白礼的通碟打碎了这一切。

    她杀死了正在她身上索求情欲的丈夫,血洗长安的党争打响了前奏。她只能怀着深重的罪孽,一个眼神也没留下给僵硬苍白的丈夫裸体,狼狈又仓皇地消失了踪迹。

    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所爱之人伏在沉星悬的石榴裙下求欢。

    当眼前再次出现沉旭升的脸,周围的一切都亮堂了起来。亮光将他晕出了虚影。

    原是天际泛白了。

    白榕睁开眼,脸下的枕巾已然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