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六)(1 / 2)

贺景珩走出屋外将屋门合上后,白榆穿衣的动作也急切起来。

    而在披上外袄时,她又不自觉地飘远了思绪。

    或许,她对贺景珩来说,比她想象的要珍贵。本以为只是一位拿她寻开心的皇子,可就在他因为她手上的伤而停下的那一刻,她赌对了,他对自己的情意比眼见的要深许多许多。

    贺景珩从未拿她余孽之身威胁过她。

    恰恰相反,他珍重地对她说,她是沉家大小姐。

    白榆感觉心尖的一层霜在慢慢融化。

    她扣上最后一对子母扣,绕过屏风也出了屋子。

    明环已经等在屋外了,见她出来,急忙上前扶着。

    “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白榆疑惑地摇摇头。

    “怎么这么久,奴婢都担心死了。”

    “手上有些烫伤,怕刮着碰着,所以慢了些。我们回殿前吧。”

    “是。”

    沿着那条长廊原路返回,夜间的风又凉了些,最基础的袄子还不足以抵御,她不禁扶臂打了下寒颤。

    离长宁殿的偏门还有些距离,便瞧见阶梯之上一具挺拔的身躯立在廊柱边月色下。

    两条身影由远及近,周羡安迫不及待地几步跨下,疾步跑来。

    “乔娘!”他一把拉过她的手。

    她痛得直吸气。

    “怎么了?”

    “方才...被烫到了。”她讪讪地说,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

    周羡安眉心紧拧,将她打横抱起。

    “哎!”白榆猛然抱紧他,“我是手伤了,又不是脚伤了。”

    “明环,速去唤芜萝来。”

    “芜萝?”她被他的步频抱得往上颠簸。

    “佟清的一个小徒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便把她也带来了。”周羡安说着,一边抱她往另一方向去,这一侧有一间专供宾客应急的隔间。

    白榆想着,难怪他们马车后还有那一整车的人,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周羡安轻放她在座,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虽充斥着担忧之色,却还是不由跟着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