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玉(六)(1 / 2)

“姑娘,这...”

    几个小伙没得到吩咐,押着白榕不知去处,见白榆跟着出来,便向她请示。

    “带去西边。也找个大夫来。”

    “啊?这...”

    方才自家先生的意思分明是想叫此人再也不出现,现下竟还要让大夫来医治,几人都有些无措。

    “听我的。”

    小厮只得将女人扛起,往西苑走去。白榕被架着,颠簸中又咳出一口血来,青石砖上留下一滩污迹。

    白榆皱起眉。

    恨她吗?怎么会不恨呢。嫁给兄长时,她也才十五岁,甚至还不如自己,连一刻温馨都不曾拥有过。

    党争的那年乱世,要论真正的凶手,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当。

    是那世道,是人无穷无尽的欲望,是给沉家布下天罗地网,只待一日的小人。

    白榆坐在桌边,看着大夫给白榕诊脉。

    她的心绪又被方才地上那块木牌勾走。

    那玩意儿,周羡安几乎不离身。她不会认错。

    “四品以上的家族,都会有自己的族令,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呢。”

    贺景珩的声音开始在耳边萦绕。

    从贺景珩口中说出的话,一定不会是单纯的巧合。忙活这么一大圈,说不定就是想叫她看见这个。

    若真是族令,白止又怎会有呢?

    她袖中的拳头不知不觉紧握。

    “咳咳...咳咳咳...”

    床上忽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随之而来的是一滩瘀血泼在被褥上。

    “如何?”白榆猛然站起。

    “无碍,这口血吐出来是好事。”大夫丝毫没有惊奇,继续给白榕的颅顶扎着针。

    “她...严重吗?”

    “不会死残,但这是遭了什么罪啊。”老翁叹口气摇了摇头,“内力瘀血都郁结至心头了。”

    白榆看向枕上生气尽失的脸,心上仿佛攀上了一层雾气。

    “行了,好好养着吧。”大夫收拾好药箱,理了理衣袖准备走人。

    “几多钱?”

    大夫疑惑地看着她,从前都是直接去库房领账单。

    “现在就结了吧。”

    “...行。”他算了算,“还有几味药需要服用半月,明日我叫人送来。”

    白榆点点头应下。

    白榕再一次见到白榆时已过叁日。

    其实白榆每日都会去看她让她喝药,只是她重伤昏迷迟迟不醒,白榆又只能恹恹离开。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