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钟澜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被急召回了军队。
他本意瞒着佟清,是不想叫她忧心,谁料敌军掌握了粮草动向,战线硬生生被拖长了。
佟清再见到他时,是在京郊的安抚营里。
得知钟澜一声不吭上了战场,她立马托人知晓了他的去向,而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残躯。
一瞬间忘却了所有规矩,她崩溃地对着那副躯体嘶吼起来。
直至一双手抱住她,轻柔地喊她的名字,她才渐渐从失心之痛中缓过神来,愣愣望向从后缚住自己的人。
钟澜自知理亏,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认错般低头不敢看她。
佟清左左右右看了一遍眼前比自己高莫一头的男人,没见有伤处,气不打一处来,两人见面连一字都未曾交流,当即甩了袖子走人。
京郊的野植还没吐新芽,一点点微风就能卷起一片尘土。
钟澜刚掀开营帘就被呛了一嘴灰。
“阿清!阿清!”
佟清加快了步子,丝毫不理会他的追逐。
他大步跑来,抓住了她的臂弯。
“阿清...”
“放手。”佟清也没挣扎,转过身冷冷看他,“我就来看看你死没死”
“我错了阿清,我不该隐瞒你的。”
“无妨,我与你也无甚干系。”
她转身又要走,钟澜即刻抓住她的双臂拉了回来。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我不想让你担心。”
“钟澜,你知道吗。我想要的,是找一个人过安生日子,而不是守着一个随时会变成一堆尸骨的灵魂。”
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变轻,她当即挥开了钳制牵走了拴在树桩的马。
钟澜望着马蹄踏起的残云,紧拧的眉心久久没有松开。
他在那驻足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