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月(五)(1 / 2)

白术抱着手上已经浑然失去意识的人回到了寝殿。

    她的头倚靠在他胸前,充斥着水汽的发丝不但将他从浴房中顺手穿上的袍子沾湿大片,隐隐透出身上的沟壑,垂在脑后的长发更是循着他的足迹落下满地水渍。

    寝殿内还是原来那派狼藉。

    “来人!”白术不耐地喊了一声。

    守门太监闻声,立马咚咚沿着月石栏柱跑向侧边的小房间,将一早被白榆打发回去休息的夏葵喊了起来。

    紫宸宫的规矩在此,皇帝不在时,周边守卫和看门值守不少,但进殿服侍只留夏葵一人。

    夏葵穿戴整齐,即刻从床上弹了起来,马不停蹄跟着小太监顺围栏饶了回去,开门进殿。

    “娘娘?”她小步往寝殿方向去,并不知白术来此之事,入目便只看见男人的膀子。

    “啊!”她吓退几步,急忙捂住眼。

    “啧。”衣袖也被染湿,白术往上掂了掂臂以免怀中人落下,脸色更加不爽,“干嘛呢?铺床。”

    “啊,是。”夏葵咬了咬唇,拿下障目之手,强迫自己不往那边看,可眼睛怎的也不听使唤,又注意到了只堪堪被一块布蔽体的白榆。

    她强忍面色难堪,跑进里处取出一床新的被褥置于躺椅上,又匆忙去取下床上被体液脏污的。锦缎上满是已经干涸的白渍。

    她一未经人事的少女虽已对此见怪不怪,可原先收拾的,都是陛下留下的痕迹。即使知道面前这位是她们娘娘昔日的恋人,但第一次面对别的男人在这做这种事后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场景,她的脑中一直眩晕,许是过于紧逼自己全作无所见无所知而致。

    “好...好了。”夏葵将脑袋压得不能更低,退至一旁给他让道。

    白术抱着人轻轻放平在床,新换的褥子烘软,白榆微微下陷,梦中有所惊扰,微微蹙眉。

    夏葵又拿着轻脚靠近。

    他警戒地瞪向她,“你还想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