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甚至开始怀疑从前那样明亮的童音只是自己强加在一个男孩身上的想象,他或许什么都没变呢。
轻吐出一口气,她振了振精神。
也许这样才是正确的,姑侄之间,本就不该是那样亲密,即使她认为孩子只是在跟自己赌气而疏远,倒不如趁此机遇彻底摆回到正道上来。
阿尧生辰之际,他们一同回了祖宅,却并未给阿尧正名。
他顾自对着灵位道,知祖姓,随祖誓,便不必强求一个名字。他愿终生唤作阿尧。
那也是祖父早在他降世前就记好的乳名,愿其高尚正洁,可在生死是非面前,惟愿其幸福美满。
白榆虽震怒他无商无量就来上这么一出,却也不好在灵堂中多添一句。加之念及此名出自父亲,确比之今日任何请示之名都更合沉亲之意,便也默默接受了。
她也是那时察觉,阿尧的心气和主见,自己只能了解到皮毛。
却也没瞧见,灵堂里跪着的身侧人隐晦望向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迟迟不得大名之事分明也是阿尧自己提起,如今却又对祖请示这匪夷所思的想法。
他只是不想因为同她相同姓氏而困扰自己一辈子。
如此,便能自欺欺人地和那些人一般,对她怀揣有同样的情感。
“夏葵。”白榆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落寞,将信封装好朝外唤了一声。
“在呢娘娘。”夏葵刚将院里晒的被褥收了进来,急匆匆跑到她面前。
白榆拿起另一只信封递给她,“把这个放去阿尧屋中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