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并无酸痛,白榆只感觉自己是做了一个极为冗长的梦。
似乎是有了由头让她沉睡,恢复够了精神,她自然而然就醒了过来。
眼睫才方有轻微的闪动,床边的人就立马来了神,忽而绷紧了弦等待着她睁开眼。
眼帘稍开窄缝,隐约识得一张面孔,她用了些力,缓缓掀开眼皮。
贺景珩面色焦急,又怕她受惊,言语间便转换为了关切,“醒了?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他想去触摸她的脸颊,手伸至半道,想想还是收了回去。
白榆懵懵摇了摇头,而后才反应过来现下是何处境,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恒福殿回到这里的,却又怕真相在他面前太过明了,而置牵连的许多人于尴尬之地。
还不待她问,贺景珩见她面色无碍,也不再如那般担忧,小声清了清嗓,“恒福殿的人把你带回来时,差些把我吓死。”
白榆先是被他柔和嗓音说出来的话逗笑,伸手手从侧面钻出被子握住他的,“你吓什么?”
可后知后觉,她的笑意僵滞在嘴角。温郁让她的人毫无避讳送她到贺景珩眼皮子底下,相当于大摇大摆昭告着皇后晕倒在了恒福殿,竟一点儿也不怕他兴师问罪吗。
是早就圆好了理由,亦或者,还是在赌她不会让同样在场的周羡安面临危险。
好在此时太监端着托盘进来,并未让她的难堪来得及显露在面。
贺景珩转身端过盘上的汤碗,拿勺子调了几下后,凑过身递至她嘴边。
“醒酒的,快喝下。”
“醒酒?”白榆莫名其妙,自己滴酒未沾,哪需要什么醒酒汤。
“恒福殿那位可是出了名的海量,你跟她逞什么能。”
“噢...”白榆愣愣回应着,慢慢有些明白过来了。莫非是茶水中那药的缘故,在太医感受到的脉象来看,她只是过量醉了酒。
加之她神游的状态,涨红的脸蛋,谁也没有多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