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除了派人送好东西去,难得见一次这孩子,犹记得上回见他还是在襁褓中,怎的摇身一变就会磕磕绊绊唤娘了。
她愣了半晌,就在李韵乔以为她不悦之时,她忽而伸出手,身前却仿佛至宝,犹豫着不敢触到他,最终小心又轻翼地捧住男孩的脸。
她的反应实在让贺景珩和李韵乔有些意外,不知怎的就热泪盈眶,哽咽着开口道:
“小阿淳,再叫一声好不好?”
“阿淳,”李韵乔跟至身后,扶住他的肩,哄道,“叫母后,母——后——”
男孩听了母亲的话,又看向白榆,脸上天真的笑片刻也没落下,却还是自顾自张口含糊着,“娘...娘...”
童音实在可人,喊得人心窝子都要酥掉渣。
“你这孩子,待会儿回去娘不抱你了。”
面对母亲的假意威胁,他也丝毫不甚在意,扶在白榆的膝前晃悠,黑瞳不时眨巴着朝她示好。
贺景珩早已不自觉面带微笑,忍不住探出手去逗弄两下。
李韵乔见他全无包袱,便也宽下心来,笑道:“阿淳整日担心父皇,妾身又怕扰了陛下清静,听闻陛下情况见好,才带着他前来探望,还希望没有惊扰陛下和娘娘。”
他们在说什么,白榆已经听不清。
此刻,阿淳的小手正抚在她宽松衣袍的肚子处,认真地来回摸索。
许是李韵乔总跟孩子念叨自己怀胎生他多么不易,也让他对女性孕育自己的地方产生了的好奇和无形的牵引。
白榆低头望向自己的小腹。
明明之后她便再也没喝过避子药,太医也都说自己的身体已然恢复,可月月年年,从不见那儿有动静。
她并非是期盼个孩子,只是看见如此招人心疼的阿淳,她不禁开始好奇自己是为何迟迟不孕。
思及此,她猛然回头,诧异地看向贺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