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辆黑色的豪车内飞驰在灯火阑珊中,坐在后座的宋屿澈捏了捏眉心。
若是世间的所有事情都可以拿钱来解决就好了。
一如周婉棠当初求佛求她母亲病愈,求她有无尽财富。
求佛是没用的,可这是绝望之人最后的一点点心理安慰,像是在沙漠忍耐已久的人看到了远处天空当中的倒影,知道是海市蜃楼,但还是期待着所谓绿洲就在不远方。
当初的棠棠就算有数不尽的金钱也无法挽回她母亲的生命。
她母亲和秦舒窕同一个大夫,国内数一数二的权威专家,秦舒窕问了,大夫摇摇头说,这世间没有神药,更无神佛。
所以她后来才去了寺庙里,此时此刻,他真正理解了当时的周婉棠,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去求了佛,她竟然依旧天真再入寺庙。
病房到了,宋屿澈推门进去。
护工在一旁盯着,秦舒窈闭眼,难受得根本睡不着。
宋屿澈花大价钱搞到的国外还没有上市的药物,副作用不言而喻,但可能会对秦舒窈有效果。
期待它可以是神药。
床上躺着的人不再是少年时青春跳脱的模样,而是骨瘦嶙峋的,饱受疾病折磨的,她带了一顶软软的黑色帽子。
秦舒窈睁开空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两颗泪珠子顺着流下去,宋屿澈拿纸巾把泪痕给她擦干净。
“这个药的实验数据还挺好的,会有用的。”
“屿澈哥,两期后还是没用的话,我就去安宁病房吧。”
宋屿澈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好。”
人人都是赌徒,筹码不同罢了。
“如果秦氏守不住了,就毁掉它。”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