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文的母亲在他身边感叹,“的确般配。”
“我早说他们般配!”肖逸文颇有些自得,“他们两个十七岁牵着手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感觉世界上找不出来第二个,比他们互相更和对方登对的人了……”
这场宴会的主角终于出现,宾客们陆陆续续对着一路进来的两人恭敬点头,以表贺意。
年鹤声先是和肖家一家颔首,肖崇笑容和蔼的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
年鹤声便带着颜以沐走到宴会厅中央,侍者紧接着从旁递来香槟,颜以沐正要伸手接过,便被年鹤声拉住手。
她疑惑的看向年鹤声,年鹤声从另一个侍者手中,拿过一杯早已备好的鸳鸯,递到她手中,“你今晚要保持绝对的清醒。”
杯壁上的温暖漫过颜以沐的手心,她猜想年鹤声或许是害怕她酒后失仪。
但这样正式的场合,大家都喝酒,她一个人喝奶茶,怎么看都显得她有些独占偏宠,恃宠而骄了。
颜以沐用手指在年鹤声掌心里抠了一下,小声说:“只喝一点点?”
年鹤声紧了紧她的手,薄唇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可以。”
颜以沐只能作罢。
复古的欧式水晶灯高悬于天花板,灯光在水晶的折射下透出明灿的光,璀璨光影倾泻而下,将整个宴会厅照射的熠熠生辉。
粉白玫瑰作为主花,沿着墙壁一路装点,颜色梦幻又浪漫,宛若宴会正中那对佳偶天成般的璧人,让人惊叹。
年鹤声举杯,语气平淡的讲述开场白。
颜以沐站在他身边,感受到人群里向他们投来的目光。
仰慕、憧憬、敬畏……太多太多的含义,让颜以沐应接不暇。
她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感受到,站在年鹤声身边,也是需要足够的勇气的。
年鹤声生来便是这个圈子内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而她更像是一个从外界一头闯进这个世界的人,她并不完全属于这里,只是因为她喜欢的男孩子在这里,所以她才会留在他身边。
即便她早已为自己做好了思想准备,面上笑容优雅得体,毫不回避的迎上这些目光,但心中此时此刻却还是难以自抑的冒出动摇的念头。
阶层的差距、圈子的隔阂,还有……
男人的五指忽然穿入她的指缝中,与她紧密的十指相扣,打断了她所有的胡思乱想。
颜以沐仰起头,凝视年鹤声的侧脸,轮廓刀削斧刻,与他整个人的气质一般,如霜似雪,冷的教人望而生畏。
可颜以沐却在这张面容上,看到了如沐春风的笑意。
“我举办今日的宴会,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年鹤声淡漠的语气里含了笑,语气不自觉变得柔和,“今日并非我的生日宴,而是我的订婚宴。”
“而我身边这位,正是我的未婚妻。”
年鹤声侧目,看向身边惊讶的睁圆了小鹿眸的女孩,唇边弧度更加上抬,“还希望诸位,能够为我们送上祝贺。”
宾客们陆续举杯,道贺、祝福、恭喜的话从四面八方接连不断的涌入他们的耳里。
颜以沐还没能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手里的杯子便被年鹤声交给了一旁的侍者。
“沐沐,走了。”
颜以沐更茫然,“去哪儿啊?”
年鹤声牵起颜以沐的手往出口处走,聚在一起的
宾客为他们让出一条道。
“去看你想看的烟花。”
男人一向平缓的脚步,突然开始变快起来。
颜以沐另只手提着裙摆,小跑着跟上年鹤声步伐,“现在?”
直升飞机螺旋桨开始转动,带起的风从不远处的停机坪刮过来,把女孩的粉色裙摆吹的在风中摇曳。
才下过一场雨,地面还是微湿的。
走出宴会厅大门来到室外的那一刻,颜以沐刚要把自己的裙子再提高几分,便被身边的男人突然打横抱起。
她呀一声,抱住年鹤声的脖子,后方响起宾客们疑惑的窃窃私语。
宴会的主人带着未婚妻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席,如此目空一切的狂妄做法,符合年鹤声的身份,却实在不像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颜以沐不好意思的把脸转回来,“年鹤声,我们真的要现在去吗?”
年鹤声大步走向直升机,只问她:“不想去?”
颜以沐愣了一下,不假思索道:“想去,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抛掉所有的顾虑,她很想在这一天,能够和年鹤声单独去看那场有遗憾的烟花表演。
年鹤声但笑不语,将她抱上直升机,为她亲自戴上耳机和安全带。
螺旋桨高速旋转,飞机升空离地,颜以沐看着窗外,太平山顶在他们的视野中逐渐变小。
“年鹤声,为什么不开车啊?”
“慢。”
颜以沐看了眼直升飞机里显示的时间,距离港迪的烟花表演确实不剩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