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声拉回思绪,他没有办法解脱,迪文动作缓慢抬起手,沉闷的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最终他也只是沉默地送身后一无所知的女人去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内,女人被封住了嘴巴,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被递到迪文面前,欧德嘴巴一开一合,女人预料到自己的结局,惊恐地往门口退缩却被牢牢定在原地,迪文手捧着匕首未动
“动手!”
迪文浑身一颤,仿佛失语般呆滞地看向瘫在地上的女人,在欧德再一次催促后,高脚杯里盛满了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欧德陶醉地闻着新鲜的血液,欣赏着雨景
迪文喘息不止,大口大口呼吸着,女人失去光彩的眼睛好像还在控诉自己,似是受不住这沉重的控诉迪文闭上了眼,眼前漆黑一片脑子里却回放起了女人死前挣扎的景象。
女人的尸体被侍从搬走,换上了新的地毯,喷上了清新剂,待一切收拾好后迪文匆匆离去。
戈伦从书房的暗格走出,半躺在沙发上把玩迪文遗留下的匕首,“迪文不是还有用,这么逼他,也不怕吓跑了”
欧德语气轻蔑,“若不是他心慈手软没有妥善善后,也不会被亚诺钻了空子”,以防万一只有欧德和亚诺知晓全部计划,待计划结束,迪文才被派去消除痕迹,不留任何把柄,谁料迪文心软只是将人绑了起来,回公爵府的路上人就偷偷挣开绳子跑了没影,估计就连绳子也是迪文有意放松,欧德舔了舔牙槽,他也是没想到迪文这么狠不下心
欧德拔出酒瓶塞,冰块浸在琥珀色的酒水里,辛辣冰爽的味道冲淡了嘴里浓重的铁锈味,“士兵长为人狡诈怎会没有后手,保不准他的妻儿已经知晓计划全部”
匕首被扔在桌子上,戈伦神情严肃“我亲自去找”
“不,计划有他一份,亚诺不会轻举妄动,现在有更严重的问题需要解决”欧德拿起桌子上的公爵府徽章,国王虽是什么都没说,但其生性多疑,恐怕早就开始怀疑他,徽章被欧德捏在手心里,边缘翘起,严重变形的徽章成了废铁片,垃圾桶里哐当一声,再不见做工精美的徽章。 迪文失神地走出大厅,却不知道除了这偌大的公爵府他还能去往何处,路过庭院,灌木丛内传来细微的哭声和轻语声
“姐姐……”
迪文不敢细听捂着耳朵落荒而逃,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确认四处无人才崩溃地跪在地上,迪文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眼前也快速变化,明亮如镜的湖水变得猩红,湖内满是数不清的尸体,他看到湖面不断上涨直到彻底淹没自己
周围熟悉的尸首将自己团团围住,迪文记得他们,他知道他们是谁,每个人都睁大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迪文耳边充斥着他们的控诉,他的父亲质问自己为何不复兴家族,他的母亲死前凄厉的悲鸣声不绝于耳,他的挚友躺在黑暗森林里哀嚎不止,慢慢湖水退去,一切恢复正常
迪文揪住头发,这样就可以了吗,他这样做理想国度便会建立,抱负就会实现的对吗
迪文双手摊开抬头望向天空,悲声痛哭“有人能回答我吗,能否来个人告诉我……”
‘告诉我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疑惑,迪文将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牺牲无辜之人,他的理想、他的愿望,是否可以用这种方式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