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在第二天得知,开发商已经准备同拆迁户和解,重新商谈赔偿金额。她这下总算是知道昨晚那些人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了她,他们准备和解并不是一夜之间决定的,昨晚将她绑走,大概只是想吓吓她。已经准备和解,他们不会在这时候再闹出事儿。
再想让小混混去闹事的事儿,就是要让留下的人心生畏惧,让人不敢狮子大开口,接受他们的赔偿金额。
这些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程敟想通之后心里更添愤懑。但却也知道和解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再继续打官司,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事儿一直都是她在跟,双方和解她也被派到现场。在这儿,她再次见到了江意云,他坐在开发商的几个高层之间,再见到程敟时唇角浮现出些似笑非笑来,丝毫不为昨晚才坐下的事儿感到心虚。
程敟被他那阴冷的目光看得不适,匆匆的离开他的视线。
开发商有计划的恩威并施,赔偿谈得十分顺利,许多人都当场签了字。事情到了末尾时,程敟接到了医院医生打来的电话,现场乱哄哄的,她往稍稍僻静的地方去接电话去了。
电话医院打来让老太太去做复查的,并问了最近老太太的恢复情况。程敟一一的回答了,最后向医生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才刚转身正准备回去,一回头竟见江意云也出来了,手里拿了一支烟正看着她。
程敟自然知道这人视自己为眼中钉,她没吭声,避开他的视线,只想快点儿回到现场去。
但她刚要与江意云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开了口,压低了声音问道:“程记者这几天晚上睡得好吗?”
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儿,压低的声音阴恻恻的。
程敟压住心底的怯意,没有回答他,匆匆的走了。
但这事儿还没完,在完事后即将离开时,邵洵一行包括她和老徐都被开发商的高层叫住,笑着说能认识就是缘分,这事儿结束大家就不再是对立面了,所以请大家赏脸一聚。
他们想要讨好邵洵一行倒是情有可原,但请她和老徐却是完全不必。程敟还想要推拒,对方却已叫他们上车。
程敟和老徐最后上了朱律师他们的车,这种事儿对于律所的人来说好像是有过的事,他们并不觉有什么。她稍稍的心安了一些。
酒桌上完全看不出两拨人曾站在对立面,江氏的那位高层是一位会来事的,一口一个邵律夸赞过不停,更说官司输到邵律的手中,他们输得一点儿也不冤。
邵洵只是一笑了之。
酒桌上的人都知道,他是年轻有为,但这位江氏的高层,夸赞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邵氏。
气氛一时热络得很,程敟从这些人的言语之中,才知道江意云是江氏的少东家。也难怪这一群人都看他的脸色行事。
程敟努力的当着透明人,但隔了几个人坐的老徐却和开发商的人喝起酒来,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人既然将他们请来,自然不是让她来做透明人的。稍后程敟也被灌了酒,他们喝的都是高度的烈酒,几杯下肚后她就开始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有了上次荣晟的教训,尽管不舒服,她也不敢独自出去,就在酒桌上强撑着。好在有律所的人在,稍后再有人来灌酒,被其他几位男士给挡了回去。
江意云不是善茬,虽是碍于各种原因不敢再使下作手段,但在酒桌上却是一点儿也没手软。他们带来的人多,朝着律所的人灌酒,待到酒局结束,好几个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开发商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待的离去,稍稍清醒些的林巍看着不省人事的同事,问今晚喝得最多的邵洵该怎么办。
邵洵手撑在额头上,脸上除了比平时略红之外倒看不出什么来。大家都醉成这样,总不可能一个个的送回家去,于是他便让开房让他们休息。
这儿楼上便是酒店,倒是省去了不少事儿。
律所的人安排了,自然不会小气的不安排程敟和老徐。程敟刚才喝酒时偷奸耍滑了,比朱律师要清醒点儿。听到安排他们住酒店,于是赶紧的说自己还清醒,她能自己回家。
谁知道邵洵却压根就不搭理,只吩咐林巍看有电话的给他们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林巍也是强撑着在做这些事儿,让程敟别多想,今晚就现在酒店住下,一切费用律所会报销。她一个人,又喝了不少酒,独自回去太危险。但如果她坚持,他会安排好后送她回去。
第76章 知道我会来?
程敟不愿意给人添麻烦,于是只得打了电话回去,告知佟姨自己今晚不回去了。也是有佟姨和老太太在,要是在平常,她怎么都是要回去的。
在侍应生的帮忙下,一行人很快上了楼。程敟本以为她会被安排同朱律师住在一间的,但却没有。律所十分大方,每人一间房。她的房间倒是同朱律师的是挨着的。
她原本就在强撑着,在进入房间后强撑着的那点儿清醒渐渐的散去,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胃里难受得厉害,她去洗手间催吐,简单的洗漱过正要倒在床上,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有短信进来了。
她本是不想管的,但却鬼使神差的打开来。短信是短信发来的,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开门。”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程敟咬了咬下唇,本是不打算去开门的,但却又怕那人站在门口被人看见,只得赶紧的去开了门。
门才刚打开,邵洵便进来了。房间内没有开灯,他也没有去摁开关。伸手将人揽住的同时顺手关了门,低笑着问道:“那么快就来开门,知道我会来?”
酒后他的声音微哑,带着低低沉沉的磁性。
程敟才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喝了酒杯就躁动,这会儿软玉温香在怀,邵洵一时竟有些难以克制。
程敟想要推拒,但使出的力气却是软绵绵的。只能急切的说:“朱律师就在隔壁。”
尽管不用共事,她也很怕让人知道她和邵洵这见不得人的关系。她甚至不用去想,也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目光。
邵洵却压根就不吃这一套,哑声说:“那就别像以前那么大声。”他说着唇竟然在程敟的额头上温情的碰了碰。
她不由得一怔,那人已将她抱着往里去。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邵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能折腾,本是在黑暗中的,最后他却不顾程敟的制止打开了灯来,手掌游弋着,低声问道:“那么软,以前学过舞蹈?”
程敟压根就不敢睁眼,他却强迫她睁开。在听到她回答没有后又觉得不可思议,哑声说:“怎么会?”
他重新覆上,攻城略地一般。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小孩儿,他甚至不会相信她是生过孩子的。
酒后程敟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花非花雾非雾中躯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她像是处于烈火之中,试图抓住点儿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想要逃离,却又很快被抓了回来。直至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程敟一整夜都睡得不好,胸口沉甸甸的像压了千斤重石一般,她连喘起也喘不过来。在这样的重压之中,她在外边儿刚亮就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