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好挺长的几分钟,向北一才听到寒邃说:“小北,你,可以说话了。”
向北一看到他一眼,两秒后下了床走进了浴室。
他关上门站在洗漱台前,低头看了自己一眼,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向北一掬了一捧水泼到脸上。
后遗症没有发作,意味着这是他的正常生理反应。但即使明知道正常,他还是会先入为主的感到难堪,他做不到像寒邃那样坦然。
门外没有传来声音,寒邃也没有进来找他,相对来说他也得到了一点平复心情的空间。
向北一在洗手台前站了很久才从那股难受的劲儿里缓了过来。
然后发觉,自己感到难受的点,居然不是寒邃碰了他那里,而是自己起了正常的反应。
所以,足以证明,他心里对于寒邃的所有推论是消除了吧?或者说是偏见。但向北一不是很喜欢偏见这个词。
因为虽然这阵子的种种事情表明他先入为主的关于寒邃的揣测有些错误,但至少也都是有依据的。
向北一皱了皱眉在心里给自己辩论了一番,然后再次用冷水洗了一遍脸。
拿毛巾胡乱地擦了一下脸上的水,向北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张了张嘴。
但……没能发出声音。
他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没有改变,仿佛刚才他在床上发出了那一个音是他和寒邃的幻觉。
说不上难过也说不上失望,向北一心里对于自己可能依旧还是没法说话的事实没有太大感觉。
他刷完牙洗完脸走出浴室,看到寒邃还没有下床,半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手机,看到他出来就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
向北一把心里残留的那点难堪压了下去,错开视线走去了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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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连续着好几天,向北一都试着发音,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成功。
与此同时,他发现,寒邃跟着他的时间又变长了。
在那天晚上之后,向北一确认自己没有那么抵触寒邃了,真正的能够以一个相对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他,也认真看待那个机会了。
但还是不怎么适应这种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状态。
向北一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的人。那把椅子还是寒邃从餐厅搬过来的,与整个花房清新的格调有些格格不入,他再穿着一身黑靠在那儿,更显得不伦不类的。
眼不见为净,向北一放下手里的书,起身离开了花房。
他刚走出去没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向北一停下,然后转身,看着悠哉悠哉的人,胸口里一阵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