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进来又离开,前前后后不到半小时,病房重新恢复安静,一个人的那种安静。
寒邃望着被关上的门,心里寻思向北一去哪了?
又过了半小时,医生过来拔了针,临走时小心翼翼地委婉提醒道:“寒总,这两周内都不宜有过大的动作。”
寒邃没见着向北一人,还受制于床,心里本就不顺, 敷衍地听完就差使医生出门顺道找一下向北一人。
医生走后寒邃左等右等,等到精力耗完昏昏沉沉睡过去也没见向北一开门进来。
傍晚,管家推开病房门。
“他呢?”寒邃看清来人是管家后表情淡漠了下去,声音也同以往那般平静。
管家并不知道向北一一个下午都没进来过,他把保温桶里的粥倒进碗里。回答道:“客厅里,在写东西。”
寒邃听着不言语,他收回视线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水杯,又耷了眼管家,“等会出去不用关门。”
管家看着手里的粥,顿了顿,隔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些什么,于是点了点头,把碗放在床头,然后给水杯倒满水就出去了。
管家来到客厅, 向北一也正在吃饭,管家没有多刻意放轻脚步,但一直到他走到向北一边上,向北一也没抬起头。
向北一拿着手里的笔,没有出神也没有入迷,他盯着笔记本目不转睛,但余光看着管家的皮鞋。
这一天都过得很别扭,特别是吃午饭时他习惯性要抱着碗进去,却在门口无意间听到管家和寒邃汇报他这阵子的状况的时候,那一刻脑袋不受控制般地回溯记忆,强行地带着他以第三视角完整地看完了这三个月的一切……
那一瞬间如芒在背感突如其来,尴尬又不知所措,别扭至极。好比在中学时代,正上着厕所,这时一个喜欢恶搞的同学突然从外把门拆了,而你只能蹲在那与众人大眼瞪小眼……
“先吃饭吧。”管家在边上说。
向北一鼻尖顿了顿,合上了笔记本。
管家:“今天的饭菜是新的厨师做的,不知道是否合口。”
庄园里的厨师经常更换,向北一见怪不怪,也不在意为什么又换一个,挺听话地坐到餐桌前吃了起来。
管家看了眼寒邃病房门,带上门离开。
饭菜总是很多样,向北一照旧吃不完,他像味觉退化了一般,同一道菜也没有吃出来换了个厨师。
向北一喝了口汤,就在他准备放下筷子的时候,瓷器炸裂的声音突然就从寒邃病房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