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鸣握住青年的手,凉凉的,像一块冷玉,他道,“小云,医生说你得多和外界接触。你能接受庄园部分区域租借给剧组拍摄吗?”
尹念云:“可以。”
项鸣:“可能会有你过去认识的人。”
“嗯。”尹念云无所谓地点点头。
今天下午正好是医生来庄园会诊的日子。
这位一头齐肩短发的女士姓罗,她和往常那般严谨,为尹念云做了检测。
结果显示身体上健康了不少。
李叔拿着报告,语气欣慰,“小云已经没有那么贫血了,体重也增长了好几千克,胃也没有那么娇气了……”
项鸣神情淡淡。
罗医生和李叔解释完体检报告后,又和项鸣聊了聊。
准确来说,其实是项鸣有话想跟她说。
罗医生很为难,“项先生,您应该明白,这种事情不可能两全其美。”
项鸣:“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不恢复记忆,小云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很难。”罗医生没有把话说死,但语气上很绝对。
“念云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主动抛弃了记忆,他在逃避过去……”
“项先生您将他隔绝在一个安全的真空环境里,让他与过去没有交集,固然能保护他不受过去的伤害,但是这对他恢复正常来说或许不是好事……”
“现在看似平静是因为忘记了过去,他仍持续着当初万念俱灰的状态,说难听点,他现在就和行尸走肉差不多。”
项鸣:“意思是必须帮小云恢复记忆吗?”
“我无法保证恢复记忆,病患就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罗医生叹了口气,“只是现有环境对他起不到任何刺激性作用,他没有情绪变化,大概率会一直如此。”
说着,罗医生眼含深意地看着项鸣,“项先生,病患他完全无法生活自理,以目前的状态需要时时有人看照,你能保证一直照顾他到老,到自然去世吗?”
总是自信满满的项鸣,这次沉默了许久。
毫无疑问,以他的财力可以保证尹念云这一辈子衣食无忧,将人保护得安安全全。
但是,这样的尹念云也并不会快乐。
项鸣道:“好,我会试着帮他恢复记忆。”
罗医生推了推眼镜,“你问过念云的意见吗?”
项鸣露出近似苦笑的表情,“你知道的,无论我想做什么小云他都无条件支持。”
罗医生叹了口气,这正是这位病患的可悲之处,没有个人意愿,项鸣就是他活在这个世界的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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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庄园属于项鸣一位朋友的资产,近期交给了项鸣打理,他同意了将这座庄园租借给一位导演朋友当电影拍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