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黎焕往门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走啊,去问问物管怎么回事。”
“哦...”
两人摸黑着朝屋外走,发现电梯不能使用,又调转方向进入安全通道。
只是黎焕卡在楼道口死活出不去,谁叫楼道里漆黑不见光,还有冷空气不停吹着,比凌晨的医院还渗人。
时宁没说独自下去看看,因为知道黎焕肯定不会同意,他便走到拐角往下看。
有几束手电筒的白光在底部闪烁着,随后有名业主朝楼道里喊,“问过了,说是电缆坏了,正在抢修,应该明早来电。”
话音刚落,楼道里忽然热闹起来,抱怨声和脚步接连响起。
时宁回到门口,脚步刚停下,手臂就被一双手给捏住,力道有点重。
大概是光线原因,或者是已经和黎焕熟络了,时宁的不适感没有很强,没把他推开,“刚才听见了吗?说是明天来电。”
“嗯。”黎焕变得惜字如金,但遮掩不住语气里的紧张。
“走吧,先回房。”时宁关上门,先把黎焕安放在卧室门口,从里拿出课本后,再把黎焕带到客厅沙发坐下,“你要是没事就玩手机,我看会儿书。”
时宁打开手电,照着小说。
这种经历不常有,遇上了还觉得挺新奇。
黎焕挨得很近,半截身子都是靠过来的,衣料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呼吸声微重,时不时吹过时宁的脖间。
时宁最直观的感受,是空气里的松木香更加浓郁,但不刺鼻,比倪虹身上的劣质香水要好闻许多。
“嚯,你的字还真丑,扭得像条恨饮雄黄酒的白素贞,不练练?”黎焕突然出声,嗓音里的小颗粒磨蹭着耳膜。
“你是懂比喻的。”时宁随口敷衍,没怎么管他。
“小变态,你身上怎么全是薄荷味?”黎焕问得不尽兴,还过分地凑来鼻子闻闻。
“别太过分。”
“切,装处呢?”黎焕小声嘟囔,就在他耳边小声嘟囔,“你给爸爸写情书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丢脸?”
时宁手指一颤,有点被原主的光荣事迹尴尬到。他不适地扭扭脖子,这才发现身上有些烫,特别是被黎焕的呼吸摸过的地方,和被烧红的铁烙过一样。
他躲开距离,只是屁股刚平移两厘米,就被眼疾手快的黎焕拽回三厘米,“再躲一个试试!”
“热,别靠这么近。”时宁都觉得惊奇,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把黎焕一脚踹开。
黎焕没接话,在茶几上翻找,不知从哪抽出本杂志,轻轻扇着风,“现在呢?”
扇出来的风里全是松木香,时宁闻着,身上更热了,都有出汗的迹象,“...还好。”
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书上,理智告诉他,是该推开黎焕了,只是...想是这么想,身体却不听使唤。
直到手里的小说被黎焕强行翻页,他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