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御厨教出来的手艺,你不得好好尝尝?”祁炀将菜端上桌,抽出纸巾擦汗,“别愣着,先去洗手。”
他的语气从容慵懒,似乎只要他在家,外面的糟心事就溜不进家门。
俞诚稍微放松,换好鞋洗干净手,走到他对面入座。
不等询问,祁炀递来筷子,解释道:“下午赵杰带人来了一趟,你床底下的文件被拿走了。”
“什么?”刚落下不久的心脏,又瞬间提到嗓子眼,俞诚下意识想要起身。
而祁炀第一时间拽住他的手,“放心,早就帮你备份过了,一会儿吃完饭给你。”
...俞诚抽动着嘴角,慢慢坐回屁股,“祁哥,你早就知道?”
“你说话真好笑,你在我家里藏东西,又不希望我发现,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祁炀露出小虎牙,剥起鳌虾,“要蘸山葵酱吗?”
“...我自己来吧。”俞诚夹起虾,心不在焉地剥壳,转着眼珠在家里乱看。
“别找了,倪虹在三楼,她说楼上采光好。”说着,祁炀把蘸好酱的虾伸到他嘴边。
清列却仍有些冲鼻的芥末味涌进鼻腔,俞诚脑袋一团乱麻,犹豫着是否要张嘴。
“倪虹走丢的事,我昨天就知道,是路向风告诉我的。”祁炀逗小孩儿一般地晃动虾尾,“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思来想去,俞诚做出妥协,乖巧地被他投喂,嚼着嘴里的甜涩轻轻摇头。
“说明路向风都比你有眼力见,就算他对我有成见,但一出事还是会向我求助,因为他知道我靠得住。”祁炀继续剥虾,并继续抱怨,“早就说过,你什么事都不用瞒着我,只要你开口,我肯定会帮忙。”
这话是挺感人的,如果今早祁喻松没出现在公司,那肯定会更加感人。
不是质疑祁炀的能力,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让祁炀和祁喻松产生嫌隙。
俞诚垂下眼没接话,看着碗里的虾逐渐变多,心里复杂得不行。
这时,祁炀擦干净手,伸个懒腰,“明天想去哪儿?要不去听听音乐剧?”
“...可能不行。”沉默数秒,俞诚放轻语气,“昨天在西餐厅里的事,我还处理好。”
不算麻烦,只是有些繁琐。
想要挽回公司声誉,长短都需要小半个月。
然而祁炀再次语出惊人,“小事,一会儿我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自己找人解决。”
“......”原来地位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俞诚叹叹气,“其实我可以处理。”
“别乱泼脏水,我又没质疑你的能力。”祁炀弓起腰,撑上桌面似笑非笑,“但我不喜欢有能力的,有能力的一般都不顾家,你忍心让我当孤寡老人吗?”
攻势一波接一波,俞诚应接不暇,不自然地问,“祁哥,你帮我这么多,不会只是想让我陪你玩吧?”
见识过商圈里的许多人,祁炀算是独树一帜,永远都藏在一块布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