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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决惨笑一声:“我能有什么解释?不错,白亭玉就是我。”

    和所有人解释说,我阵前反水其实是忍无可忍吗,说我杀了将军其实是将军作恶多端吗,摆在众人眼前的只有这么一张通缉令和那两个中洲人对史书的复述。

    白决说了也没人信的。

    每多说一句,不过是多给这些人提供新的攻讦方向。

    ——原来你竟然还杀了将军?中洲不是最讲究君为臣纲的地方吗?

    我杀他是他咎由自取!他滥杀无辜,草菅人命。

    ——那不是战场吗?他杀的不是敌人吗?倒是你杀的是自己人啊。就像你身为修士难道不该杀妖魔吗,难不成杀妖也叫滥杀吗。别说妖也分好妖坏妖啊,你以为你是菩萨啊。

    他连自己人的人命也不在乎!他没有战事也要挑起战事!他不是报国只是嗜血!

    ——你就是胆小畏战,贪生怕死罢了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决猜得透,因此他不说。任由所有人说。

    反正人心里的偏见一旦染上傲慢,一个惨无人性的将军可以是忠臣良将,一个没有半点切实证据表明他残杀修士的普通弟子也能被钉在耻辱柱上。

    满堂的傲慢,容不下他的一点点辩驳。

    剑皇终于缓缓开了口:“……将白决押入水狱,听候处理。”

    *

    裴潇回到房间里时,看见裴谨坐在自己书房的桌案前,拿起玉雕的一株珊瑚在观赏。

    见他来了,裴谨眼皮也不抬一下,道:“灵识的事,还打算瞒我多久?”

    裴潇身体一僵:“……你知道了?”

    “噔”地一声,裴谨叩下了珊瑚玉,深吸了一口气:“我娘到底怎么死的。”

    裴潇合上眼睛沉沉叹了口气。

    “你不要多想,真的不是因为你。她替我挡住了妖王的反击,当时就元气大伤,后来实在积重难返。”

    “其实也可以选择不要生下我吧,或许她能活久一点。”裴谨道,“我之所以丢失灵识,是因为妖气到了胎儿身上,对吗?如果当时选择杀死我……”

    “谨儿!”裴潇眼中一痛,上前两步:”谨儿,她爱你,我也爱你。我们都很期待你来到这世上,根本不是什么抉择,你明白吗?求你别那么想。”

    裴谨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去:“为什么一直瞒着我灵识的事?”

    “只是怕你自卑……丢失灵识的说法一直很夸张,不过你看,你不是也好好长大了吗?”裴潇道,“我只是希望找回灵识以后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