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决不理会她恶毒的眼神:“银盏是崖岛旧仆,你是妖,你就是用施在我身上的那个方法夺了她的身体,潜伏在崖岛的么?”
银盏答非所问:“白决啊,你胆子也真是大,回来了竟然敢来崖岛,还和裴谨走到一起,你不是应该恨他才对吗?毕竟他夺走了你的爱人呀。”
白决神色一冷,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别说些有的没的,我问你,三十年前你为什么来水狱放我走。”
银盏被掐的脸都充血了,却还使劲挤出个扭曲的笑:“你想不想让裴听遥回来?我教你一个方法怎么样。”
白决失神了片刻,手劲微松,随即掐得更紧:“回答我的问题。”
银盏挣扎着抬起手,食指落在白决的手背上,缓慢地画起一个图形。她被白决封住了妖力,只是在干画。
“喏,记住了吗,这个、咳咳、这叫招灵咒,你画在裴谨身上,就、可以短暂分离他的灵识,咒力越强,时间越久,你的裴听遥说不定可以回来哦。”
白决的手开始不受控的发抖,他明明可以制止银盏画下去,可是他没有,眼睁睁看着所谓招灵咒画完,再开口时,嗓音哑的自己都快认不出:“你以为我会信你。”
“别嘛,这么好的咒法,不用多可惜。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为表诚意我可以坦白告诉你,这是妖咒,你如果用了,它也会干扰你的神识,加重你身上的戾气,你身上画过的那个叫李代桃僵说不定就会奏效,这就是我的目的,我是不是很够意思?”银盏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就看你敢不敢用了。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压住戾气的,不如试试吧?哈哈哈……”
白决一挥手封住了她的嘴,闭住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能被干扰,银盏显然没那么好心。
然而另一道声音又响在他耳边:但是银盏知道我不信她,后面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或许我真的可以赌一把,压住戾气有什么了不得……
白决心乱了,自问无法再理智地审问银盏,只好先把她捆起来,打算交给崖岛处置,可是银盏忽然一摸自己耳后,一道利刺就穿过了她的咽喉,她眼珠一翻,当场断了气。
白决大惊,疯狂地往她身体里输送灵力企图救回来,可那利刺显然是早有准备,已经刺碎了银盏藏在咽喉的外丹,她就这么自尽了。
天上陡然升起了一道烟花弹,是崖岛的召集信号。白决望着上空一愣,直觉那不应是裴谨放的。
可那也说不准,也许伏波太狡诈,裴谨为了不使伏波脱逃就放了呢。
又或者,裴谨有危险?
白决顷刻丢下银盏,往信号弹的发源方向赶去。
他过去的话,很可能就会在众人面前被伏波拖下水指出身份,但刚才目睹银盏自尽的干脆利落,万一伏波也在被俘后用同样的手段呢?他必须过去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