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他……是此时。
白决笑着偏头看了裴谨一次,若无其事地转走。可裴谨的目光太过灼热,他不得不又转回来,对视着,笑容渐渐收住了。
两人越靠越近,裴谨喉咙滚了一下,冲破了对方最后的防线,将唇印在了白决唇上。
气氛正好。
白决呼吸都止住了,记忆一下子扯回三十年前,唇齿间,是薄暮空潭三月的花香,是寒玉窟里解冻的暖流,是棋盘上一黑一白的征伐又交融,他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忽然之间,泪如雨下。
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回应,起初,对方一怔,然后更为热烈地攫取。
直到白决叫出了那个名字——
“裴听遥。”
裴谨猛地僵住了,他停下了动作往后退,白决茫茫然追着他的唇探过舌尖。
“我是裴谨。”他尽力镇定道。
白决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浑身一震。
裴谨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失望地看着他瞳孔一缩,如避蛇蝎地退开。一颗心从九重天坠进十八层地狱,摔得稀烂,凉得透彻。
白决用手背抹了抹嘴唇,偏过头不敢看他。
裴谨抖着一双手扳过他的脸:“那天,画的是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可白决听懂了,僵着身子说不出话。
“是妖术吧。”裴谨道,“白决,你真是出息了。”
见白决不答,裴谨仍要自顾自讲下去:“本来我还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明白了,我在你眼中真不算个人是吗?”
他越讲声音越高,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他妈眼里是不是只有裴听遥!!”
白决低声道:“对不起……那天是我鬼迷心窍。我不会再用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免疫高阶以下的妖术的。”裴谨忽然道。
白决一愣,抬起眼皮。
“我在娘胎里受了一道妖王的诅咒,所以我娘生下我终日惶惶,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临死前找来南海问星楼的道士替我施了一道祝福,免疫所有低阶到中阶的妖咒。你身上毫无妖力,那晚画的那个,也就堪堪越过低阶的门槛,真以为对我有用么?”
原来……没用么。白决怔然望着裴谨。
裴谨道:“我是裴谨,只是裴谨而已,不是什么其他人的替代品,尤其他裴听遥不过就是我识海里分出去的一抹灵识,你想他一次,我就提醒一次,这世上没有裴听遥了,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