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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脸上已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就是一贯的冷漠:“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不是朋友么?犯不着非得一个人吧。”

    白决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嘴唇轻轻颤着。裴谨全盘否定了昨晚的话,他本应该松一口气才对,可恰恰相反,他隐约有些抗拒,却说不清那抗拒从何而来,因何而起。

    裴谨没给他思索的机会:“就这样吧,我先去门口等你们了,这戏不好看。”

    他转了身,倏然又折过来,从储物囊里取出枉清狂,扔给了白决:“对了,剑还你。本来打算净化了凶气再还,谁知道喂了三十年的……也没教它长出点良心,看来它只认你。你自己来吧。”

    白决接了剑,望着裴谨孤零零的背影一路走出了戏楼。

    慕真缓缓摇头道:“看样子不好和尊上交代了。”

    白决呢喃:“与其劝他,宗主不如劝劝尊上,尊上不了解他。”

    慕真显出几分推敲来:“你了解他?”

    白决慢慢地转回身,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戏台,良久,低低道:“我好像也……从来没有了解过。”

    第54章 看朱成碧05

    站在后山的入口眺望澶溪一角,最先看到的,是薄暮空潭的那条大瀑布。

    三十年间澶溪心门重建的举步维艰,当年满门遭屠戮,如今上至奉使下至弟子没一个肯来这里,心门在澶溪已经名存实亡。

    慕真三人选择从这里偷溜进宗门,也是因为没什么人。

    说来奇怪,白决自诩几十年来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无论是生长的中洲安定小镇,还是逗留过的北邙、崖岛,他形如匆匆过客,并无留恋,唯有薄暮空潭,此时此刻教他恍惚懂了什么是近乡情怯。

    他茫然想着,过去在澶溪修习的生涯,明明也做好随时会因为太过叛逆而被赶走的打算,可原来心底里还是把那儿当成家了。

    慕真抚了抚白决的背:“走吧。”

    白决颔首,脚步还没迈出去,周围的树林里扑簌簌响,一群修士从暗处突然现身,将他们合围起来。

    “慕宗主,放着大门不走,何以走后门呐?”一位身穿棕色短打的青年缓缓走出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澶溪的几个奉使、岘山周边小宗门宗主跟着走了出来,东西南北各个方向都围满了人。

    慕真不着痕迹地挡在白决身前,拱手笑道:“原来是琅玉阁阁主,阁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她柳眉一竖,眼神锐利地扫过自己宗几个奉使,“你们这是唱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