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间的一段戏也唱完了,宾客们纷纷鼓掌叫好,素秋池远远地把目光投向裴谨:“王爷喜欢吗?”
裴谨随口道:“哦,唱得好。”
“王爷高兴就好。”
裴谨忽然捏住白决的脸,低声问他:“你翻谁呢?”
白决装傻:“没有啊。”
“我看到你翻白眼了。”
“没有没有,眼睛疼而已”
“你最好是。”
白决拿了裴谨的传家玉,心情不算太差:“那我眼睛疼,王爷有药吗?”
裴谨似笑非笑:“府上有。”
“王爷是邀请我去府上做客吗?”
“谁请你了?我叫人给你送去便是。”
白决马上接道:“我住烟景殿侧殿,王爷可记牢了。虽然离你那儿有点远,不过你饭后消食可以往这边走走,清净得很呢。”
裴谨定定地看了白决好久,忍不住问:“白世子,你真是在巴结我呢?”
“嗯。”白决答得干脆利落,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被素秋池吸引着目光,大着胆子凑到裴谨耳边,往他脸颊上飞速地啄了一口。
“王爷不要拒绝我。”
裴谨瞳孔倏然放大,绯红爬满了耳根,他僵硬地转过身,一手抓起面前的酒杯猛酌下肚。
白决已经矮着身子站起来,小声道:“快散场了,我先告辞了,免得等会儿又被他们留下来刁难。一会儿陈大人问起,王爷帮我应付两句。”
明明喝了酒,裴谨却还感觉口干舌燥,眼铮铮看着白决猫着腰偷偷从后面溜出了殿外。
欲擒故纵,这就是欲擒故纵吧??!
烟景殿……
裴谨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了。
*
白决在回烟景殿的路上,忽然被一路宫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那个太监嗓音尖锐,神情傲慢,一扫拂尘,用命令的口吻对白决道:“白世子,我家娘娘有请。”
“你家娘娘?”
白决莫名其妙地跟着太监一路走到了后宫,按说他不便入内,但这后宫里只有一个人权力滔天,连这种嫌都不用避,天子也不会多责备一句。
琼贵妃,他的又一情敌。
琼贵妃和他这个质子没什么交集才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召见他。
白决怀着迷惘的心情进了宫殿。
琼贵妃的宫殿是这后宫里最为华贵的一所,殿内的陈设无不名贵珍稀,随便拿出一样都有不俗的来历,连带宫内的下人都趾高气昂,看着白决的眼神,仿佛白决才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