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上要暗下去时,沉晚清拿起自己的包,起身离开。坐的太久,以至于刚刚起身时视线逐渐模糊,直到完全漆黑,沉晚清意识消失,身体不受控制“咚”一声倒在椅子旁。
许多围观客人掏出手机,呼叫救护车,看着躺在地上的纤瘦女子,不敢随意动她,直到救护车赶来,围观群众才散去,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不复存在。
沉晚清做了一个长久的梦,她梦见自己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兴高采烈地拿着录取通知书,去s大报道。时光转瞬即逝,她毕业实习忙的手忙脚乱,参加各种面试,很快她凭借着扎实的舞蹈基础与天赋顺利进入s市歌剧舞剧院,她跟着剧院舞团参加各种演出,身边有三五个朋友,空闲时间聚餐逛街。在父母的介绍下,她相亲认识了一名医生,梦里的这个男人看不清长相,给人一种相貌平平的感觉,但他顾家体贴,两人事业如日中天,不久两人踏入婚姻殿堂,婚礼上高朋满座,她挽着她的丈夫,笑容灿烂。婚后两人一直过着二人世界,丈夫为了支持妻子的事业抗下父母催促要孩子的压力,就这样两人相守十余年。
某天沉晚清如往常一样回到家中,打开门看到一个阴沉狠厉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西装革履,样貌出众,气宇不凡。他抱着一个孩子,脚边趴着自己奄奄一息的丈夫,血顺着丈夫的身体蔓延,流淌到沉晚清脚下,她眼看着自己鞋被血水沾染,沉晚清惊慌失措,想要移动,双足好像被粘住。抱孩子的男人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向门口的沉晚清,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跨过她丈夫的身体,慢慢走到沉晚清面前,把闹腾哭喊孩子递给她,沉晚清鬼使神差地接过,看着怀中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孩子,心疼痛万分。
男人搂过沉晚清的腰,懒散说:“清清,我们回家”沉晚清如傀儡一般转身要跟着男人走,身后的丈夫不断呐喊,撕心裂肺的声音震耳发聩:“快跑,快跑....”回过神的沉晚清,连忙把怀里的孩子还给身前的男人,拼尽全身力气,迈着步伐,头也不回往门外跑去。
跑到马路上的沉晚清,回想刚才场景,害怕,惊恐。就在沉晚清以为自己逃脱时,猛然抬头,发现男人就站在十字路口对面,依旧是带着那阴森笑容。沉晚清慢慢感到周围空气稀薄,大口呼吸着,随后周围建筑崩塌,天也渐渐转暗,直到完全黑了下来,一瞬间,世界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他缓缓穿过马路,极度缺氧的沉晚清在他逐渐逼近时,放弃了呼吸,因为缺氧倒下去的沉晚清大脑一直回荡着婴孩的哭闹声。
梦醒的沉晚清突然惊醒,猛然坐起,鼻腔仍旧大口呼吸,对刚才的梦心有余悸。安静明亮的病房内空无一人,窗外漆黑一片,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白蓝条纹,手背还插着打点滴的针头,有轻微回血,沉晚清没去管它,坐在床上左右翻找自己手机。她想打给陈楚楚,她担心离开自己这么久安安会闹。
正巧这时陈楚楚抱着安安回到病房,连忙让沉晚清躺下,责备道:“医生说你有点贫血,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这么久吗
“楚楚,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照顾安安这么久。”
“哎!你啊,跟谁都分的太清,明明顺手的事,你就一直把谢谢挂在嘴边。幸好,我们安安真的很听话,根本没怎么哭闹。”
沉晚清从陈楚楚怀里把孩子接过,把周岁安横抱在怀里,眼泪不由自主落下来,周岁安躺在沉晚清怀里,头不断在她胸前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