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清(二) 14 . (2 / 2)

    见占摇光久久不答,梁之衍憋闷了三两日的情绪总算厘顺一些,整个人也显得气定神闲,端起翩然有度的姿态,又问了一句:“郎君想的怎么样了?如果实在不愿,在下当然不会勉强。”

    占摇光终于抬起头来,直直看过去:“我并不擅长诗文,同你比,我不是对手。”

    围观众人间立时发出一阵轻微的叹息声,慨叹这样一个利落晴朗的少年郎居然不通诗文,实在美玉微瑕一般令人惋惜。

    占摇光却不以为意,他并不因此羞愧,更不会觉得被驳了面子下不来台,世上诸人都有其长短,他不擅诗文不假,可别的事上别人也未必及得上他。

    “我不同你比,”占摇光拉住舒芙的手,往前迈了一步,“但我的妻子想同你争一争这盏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是才将舒芙说与他的,他本身并未被梁之衍激怒,更没有什么冲动之举。

    但是舒芙着实厌烦透了梁之衍,更不愿把自己看上的灯白白让出去,于是决心要将他比下去。

    只有一点麻烦——

    她不能出声,未免梁之衍发觉是她。

    梁之衍闻言眉头一皱,道:“令正这样一个弱质女郎,今日便是我赢了也抬不起头。”

    “比都没比,你怎么笃定自己要赢?”占摇光眉头一挑,将臂环起,冲旁边那个伙计扬一扬下颌,“劳烦小哥取桌子和纸笔来,我妻子咽喉有疾,不便出声,只能用纸笔写出,由我来代为转述。”

    那伙计心头晓得今晚这一遭定能遭出些谈资,将来又何愁绸行生意不兴,当即乐滋滋道一声“好嘞”,把手一扬,令远处另几个伙计去拿纸笔和桌椅来。

    竟还用纸笔作答,这岂不是天然要比他口头作答更慢一些,这小娘子怎么敢这样看轻于他?

    梁之衍面色不愉,冷声道:“既然你这样轻狂,我自不会多留脸面,到时输了可莫怪我欺负人了。”

    舒芙点点头,在占摇光手心里写下三个字,占摇光便抬头看过去,语气带有些轻微的傲意:“我妻子说:‘您请便’。”

    正在这时,绸行伙计终于将搬来桌椅,上附文房四宝一套。

    舒芙敛住裙尾,小心在凳上坐了,就听见那极会来事的伙计大声道:“今日这位娘子用的这套文房四宝,乃是正宗的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我们绸行东家赵六爷说了,届时比试完了,将这套好东西也充作彩头,到时送与各位父老!”

    场下又是一阵叫好不断,伙计这才心满意足地清了清嗓子:“如此,若无别事,那小人便将这铜锣这么一敲,二位尽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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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胐胐夹带私货:“我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