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年铁窗,每每回味起来,必定解乏降燥。”
白卿回忆起当年,有苦也说不出。万般因果皆由她而起,无尽的悲伤淹没她。
哭泣声低沉而凄凉,像是深夜里的风声,无法言喻。
她知道随顺恨她。七年里,她去探监过无数次,无一例外被拒绝。她打点狱警送进去的东西,也都被扔出高墙之外。事发那年,她也不过是个14岁的孩子,她能做的,只有依附她的父亲,顺从她的父亲……
两年前随顺出狱,她考完试就急忙赶过去。她想当面跟他道歉,不求他谅解,但求他释怀几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她听看门的狱警说随顺是被八台奔驰风风光光接走的。
再后来,随顺加入七曜堂,狠戾无情在道上出了名。每每回去参加家庭聚会,都能从叔辈的人物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她想,他应该过得很好。
前不久,七曜堂更名七髓堂,他成了七髓堂的二把手。
白卿含了九年的愧疚,总算连同嘴里的黄连一齐埋进肚子里。
可他还是找上来了。
他压根没打算放过她和她的父亲,又或者说,他这两年势如破竹的崛起,就是奔着复仇来的。
白卿被打晕,迷迷糊糊间陷进一朵柔软的云里。
她听到耳边沙哑的低沉声说,“刚在胡同里插进去的时候,还以为白小姐是旱地。”
“舔了舔才知道,是我鲁莽了。”
“挑拨白小姐,得温着哄,柔着来。”
“还不醒吗?白小姐,强奸也得有回应啊,我自己玩很没趣的。”
白小姐,白小姐,白小姐。
他一口一个白小姐声声唤醒了她。
白卿蓦地睁眼,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眼前人跪在她双腿间,月光打进来映出他半张脸。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带松松垮垮的泻着。他微微侧摆头,唇角一抹晶莹的水痕泛起微光,格外暧昧刺眼。
大脑猛然开机,白卿这才意识到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随顺不以为意,舌尖舔过嘴角的淫液,眼尾笑纹荡漾,“跟我预想的一样,白小姐确实美味。”
他疯了吗!
“啊!”,白卿羞耻怒吼,捂着耳朵不愿听他讲话。她挪着身子向后躲,床单在她的挣扎中皱成一团。见随顺没阻拦,她跳下床顾不得穿鞋就要往门外跑。头发散乱的飘动在脑后,增添了几分慌乱的美。
她撞倒了床边的一把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小腿处的疼痛她视而不见,她只觉得卧室好大好大啊,终于赤脚跑到门口。
随顺慵懒的靠在床头扯掉领带后衣冠楚楚,半点褶皱都没有。他点了一根烟,橙红的火光闪耀在眼前,也看清了无助逃跑的可怜人儿,“白小姐衣服都不穿,往哪跑啊?”
白卿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她急忙捂住,上下遮挡,姿势怪异,却根本挡不住。
男人想看,便一览无遗。
她绝望的顺着门框滑落在地,长发散乱地垂在胸前,沾满了泪水的发丝紧贴着她的脸颊,好生凄美。哭声在夜空中回荡,是一首悲伤的挽歌。
她亏欠随顺。
如果这样就可以偿还……
男人不言语,香烟又点燃一根,吸到底。白卿抬眸,与他视线相对。
随顺捻灭香烟,朝她勾勾手,“过来。”
白卿卯足了决心,顶着他四处游移的目光走上前去,“是我……对不起你……”
他打断她,一把拉过她手腕翻身压在身下,“吻我。”
好近好近,她终于看清他了。
声音没什么变化,脸却成熟了很多。九年前的随顺算不上开朗,但眼里有笑意,再怎么玩世不恭的一副姿态,也遮不住他向阳的朝气。可如今却已截然不同,他明明在笑,唇角的弧度明媚,眼神却冰的很。
下三白的寒眸平等地冰冻世间万物。
左耳是只饺子耳,从小打拳留下的。白卿第一次看见他,就注意到了那只耳朵。那是与常人都不同的一处。
如今却成了,九年间,随顺身上唯独不变的一处。
随顺等了白卿半晌,都没有主动亲人的意向,他冷哼一声,耐心早就耗尽了。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后者不再挣扎,他也省力了许多。
白卿感知着那条温热的舌头探进来,搜刮她腔内的每一寸,凡他掠夺之地,都蔓延着一股桂花味儿的气息。
他并不温柔,肆意扫荡。虎口将奶子掐的变了形,白卿紧紧抓着床单,任凭他妄为。
给了他,这九年的羁绊就能结束吗?诺达一个槛儿,光靠这一晚就能迈过去吗?
她不敢想,紧紧闭着眼,只求这一切能快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