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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宜离婚 北途川 1656 字 6个月前

    早知道试纸测一下,免得跑这一趟。

    电话响了的时候,她还在想自己最后一次跟周承琛……

    那天有些荒唐失控,所以她才会有种强烈不安,直接来了医院。

    她有些懊恼地扶了下额,哪怕是一桩相敬如宾的寡淡婚姻,也彼此渗透了太多,明明在家里的时候,两个人十天半个月也难见上一面,但搬出来才半个月,总觉得生活方方面面都逃不开他的笼罩。

    好像哪儿哪儿都是他。

    或许,三年的确还是很漫长的。

    寒风丝丝缕缕钻进皮肤里,她把手机胡乱夹在耳朵和肩膀的位置接起来,一只手塞进包里翻找车钥匙。

    就连这辆车,也是他买给她的。

    一辆白色保时捷taycan,纯电动,买来被好友梁思悯那个内燃机控痛心疾首无数回,但她不敢骂周承琛,说周家这大哥冰雕成精,冻得人骨头缝疼,多说一句话都怕被冰封。

    除却严肃冷峻,大约还有几分年长的缘故。

    周承琛比路宁大七岁。

    她犹豫了一下,分神思考要不要把车还给周承琛。

    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算了,周承琛看起来彬彬有礼,其实内里强势霸道又说一不二。

    电话声音钻进耳朵,把她思绪拉了回来。

    “宝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快饿死了,待会儿一起出去吃饭吧!我看公寓这边附近有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徐诗夏昨晚通宵工作,睡到这会儿才醒,说话有气无力的,“哦,对了,刚刚有你快递过来,我拿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门口放着楼下送的礼物,他大概以为没人,没敲门,说是要装修两三天,提前准备的赔礼,还挺礼貌。”

    路宁终于找到了车钥匙:“好啊,我还要去一趟店里,大概二十分钟到家,你换换衣服下楼,差不多就能看到我了。”说完又说了句,“那你最近休息怎么办。”

    徐诗夏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概还没从床上爬起来。

    “没事,我已经忙完了,组长给我放了两天假,而且我那边房子好了,趁着这两天正好搬过去,之后就不打扰你啦。”

    “我没关系,房间很多,你可以一直住的。要不我们这几天住酒店。”路宁真心挽留,但突然想起来,“还是……你怕周承琛会过来啊?”

    徐诗夏笑了声:“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说实话你这个装修风格真的让我有一种住在你老公家的错觉,我不行,我太别扭了。”

    云庭水榭的公寓确实是周承琛的,但很早就过户到她名下了。

    大概是有一天她无意说了句,她都没有一处写着自己名字的房子。

    然后周承琛一口气过户给了她四套。

    这一处是最小的,不过离她的店比较近,所以她搬过来这边了。

    公寓还是很久前的装修,路宁没有改动过,灰色调的性冷淡风,尽管她添置了些软装,但确实很有周承琛的风格。

    路宁无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被周承琛标记了一样,到处是他的印记。

    尤其两个人还没正式离婚,他说没有签署婚前协议,而且各方面需要有一个交代,需要一些时间,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五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三年都过去了,路宁并不差这几个月,也就没提异议,只是觉得既然已经决定,搬出来更好。

    在正式离婚之前,她还是周太太,他们还是合法夫妻。

    徐诗夏有顾虑是正常的。

    她没有再强求,徐诗夏的公司总部在衍城,她刚调过来工作,公司安排的住处要跟人挤,她就另找了房子,前租客刚搬走,而且她的行李叫搬家公司跨省运送,还没从a市过来,但她的确是不缺住处的。

    “到时候我帮你一起搬。”她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好嘞!”徐诗夏欢快应声。

    挂了电话,路宁回了一趟店里,把客户要的方案拍照发过去。

    入了冬,生意往往就淡下来,她早早给员工放了假,偶尔有事才会过来。

    可这条街正是热闹的时候,她小心把车子开出横四街,街道略窄,两边时常有行人和小车,她早些年刚来这边的时候根本不敢开,开久了也就如鱼得水了。

    这会儿熟练地七拐八扭,出了街口汇入主干道,如鱼入海。

    同往常一样,只是不回周承琛的西山别墅了,拐个弯,往云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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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今天去医院了。”秘书许默站在总裁的办公桌前汇报完工作,顺便汇报了太太的动向。

    “妇产科。”他忍不住看了总裁一眼。

    厚重的实木办公桌前,周承琛西装笔挺,戴一副金丝眼镜,侧脸冷峻,线条锋利,一副不苟言笑的森冷模样。

    许默每次站到这儿,整个人都会绷起来。

    也难怪他老婆完全受不了他。

    俩人根本不是一个画风。

    周承琛签文件的动作一滞,笔尖悬停,慢慢洇出一滩墨迹,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两个人最后一次是一个月前,他的生日会结束已经很晚了,两个人住在吴园老宅,他心情不大好,半阖双眼靠在那里休息,她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过来帮他解开领带和外套……

    那天他的确有些过火,恐怕没什么分寸。

    眉头微蹙,他将笔收搁桌面,抬眸问:“结果?”